“居然能將你們甩開。”姜靜姝喃喃道,“霍光的將士們雖比不上陛下的親衛,但對京城地形的熟悉,難道還比不上南紹的那群邊疆之人?這些人為何會對京城的地形如此熟悉,還是說......”
姜靜姝看著裴景曜欲言又止,“若不是有人協助,那,這些人便本就是大雍人。”
“你覺得如何?”
裴景曜沒有說話,只是把問題拋回給了霍光。
霍光猶豫著,腦海內回想起了霍知微哭泣尋死的樣子,但也回想起了病榻上,為了守護大雍征戰多年,最終一身傷病的父親。
他終於猶豫著說道:“臣不敢妄下結論,只是……他們這樣,很像是早在京中做好了準備,與人勾結,要有大規模的行動。”
至於做什麼行動,顯然已經昭然若揭,除了拯救裴珩,便是在端午節趁亂做出些壞事,前者的機率更大些。
霍光雖沒有將話點明,但在場的人,自然全都明白他的意思。
“那個阿史那雲在演戲,”裴景煜突然開口道。
“她今日哭天喊地,說的話都是荒謬不堪,很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讓我們——或者說陛下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件荒謬的事上,忽略其他。
若我猜得沒錯,明日,在端午宴會上他們一定還會有動作。”
裴景曜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其他表情。
姜靜姝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霍光,猶豫了片刻,還是當著他的面說了出來。
“前日,安遠公主來找了臣妾。”
“找你?”
“她求了臣妾,說想見太皇太后。臣妾委婉拒絕,安撫了幾句,她便格外動容,說有話要與臣妾說。”
“話的內容便是……他們來南紹的目的,只可惜臣妾還沒聽到,阿史那蒼隨後便趕來了,將她的話打斷。”
“她將目的告訴你?”裴景煜看向姜靜姝,“看起來果然有事要發生,安遠公主也並非自願參與。”
霍光聽著他們幾人的談話,沉默不語。
“霍光,你即刻去安排,暗中增加護衛,但不要被他們發現。若還有人出來,必須盯著他們去往了何處。”
“是,陛下。”
“還有,明日的守衛防守一定要密不透風,不要放任何一個可疑之人進來。記住,一切都要在暗中安排,不要讓明日的來客察覺。”
裴景曜吩咐完,便看向了裴景煜:“明日宴會,你不要聽那個阿史那雲說的話,也不要與她糾纏。”
“皇兄放心,臣弟不至於連一個小丫頭都害怕,一定會注意的。”
等到裴景曜話音落下,姜靜姝才緩緩出聲道,“臣妾覺得,如瑞王所說,公主可能並非我們的敵人,從她前幾日說的話來看,似乎有苦衷。”
裴景曜看著身邊的姜靜姝,眼神複雜:“你性格善良,安遠公主與你說這些,可能只是陷阱罷了。不要過分輕信於她。”
姜靜姝仍然堅持:“但若是她真的與此事無關……”
對上她堅定的眼神,裴景曜的態度軟化了許多。
“朕自有分寸,會找機會與她單獨密談,若她當真無辜,必然不會錯害了她。”
“那便多謝陛下了,大雍有陛下這樣賢明的君主,想必定能無往不利。”
幾人又在殿內商議了一些明日端午宴會的注意細節,直到外面暮色四合才散去。
姜靜姝深深看了離去的霍光一眼。
他對大雍的忠誠超乎了她的預料,只是不知道,回去之後,霍光要如何面對霍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