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靜姝低垂著眼簾,聲音輕得聽不見,“王爺,妾身只是從前做宮女時見貴人們玩過,心裡覺得很有趣,自己就私下偷偷練習……”
她指尖攥緊了衣角,顫抖著嗓音,幾乎要哭了出來,“妾身不該欺瞞王爺,但妾身也只是略有心得。
妾身能僥倖參加賞梅宴,多虧了側妃娘娘,深知槍打出頭鳥,不願在各位貴人面前展露賣弄。”
裴景曜沒有應聲,抬起頭將目光看向了姜靜姝。
方才柔弱的女孩正在看他,眼神赫然多了幾分堅定,“但是妾身想,如果能幫王爺保住心愛之物,就算被人當作賣弄又如何?”
她說著,抬手拭起淚來。
裴景曜的心中微動,嗤笑一聲,“照你說的,本王還要賞你,對嗎?”
“妾身不敢。”姜靜姝的聲音低了下去,“只求王爺別誤會妾身是心機深沉之人。”
說罷,她低垂著頭,竟是又眼眶泛紅帶了淚意。
見到姜靜姝之前,裴景曜只覺得女人哭是件令人厭煩不快的事。
可她即使這樣嬌氣,也只是更惹人憐愛了,讓人再也說不出重話。
“過來。”
裴景曜抬頭說著,見姜靜姝仍然眼眶含著淚可憐地看他,直接一手將人拉到了身畔。
姜靜姝乖順地坐在裴景曜懷中,縮著肩膀,身型有幾分瑟縮。
“怎麼,怕本王吃了你嗎?”
裴景曜只是抬起頭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便見到她閉上了眼,受驚的小鹿一般。
“妾身不怕,只怕王爺生妾身的氣。”姜靜姝說著又將頭低了下去,泫然欲泣的模樣。
裴景曜的心中動容,抬起了她的下巴將淚珠擦乾,姜靜姝的眼神懵懂清澈,粉色的唇瓣微張。
他低下頭,親吻上了那柔軟的唇。
“王爺……”
姜靜姝先是一驚,隨後便閉上眼任由他的動作,馬車內的空氣隨之變得格外灼熱。
……
祝南枝帶著錦月到了水源寺,拜過佛後求了平安符。
上次好容易買通了能周大師做局都未能治得了姜靜姝那個命大的賤婢,氣得祝南枝這次根本沒有捐多少香火錢。
她心中怨氣仍在,出門時,不小心跟一個人迎面撞了上來。
“大膽,竟敢衝撞攝政王側妃!”
身旁的錦月揚起手就給了那女子一巴掌。
那女子被打得跌落在地,不忘護著手上的褐色瓷瓶。
祝南枝看著摔在地上的女子,眯了眯眼,“你手上拿的東西是什麼?”
那女子身著的服飾頗為異域,不像是大雍的人。
她跪在地上,“回稟側妃娘娘,這是曼陀羅花粉,用來麻醉止痛的。”
曼陀羅花只開在南境,極其罕見稀有,除了麻醉外還能讓人甚至昏聵,逐漸精神錯亂,這是祝南枝在書上曾經看過的。
祝南枝盯著那小瓷瓶,逐漸變了神情。
“為何身上攜帶如此危險之物?可是偽造?”
女子用力搖頭,面容惶恐,“奴婢是南境來的醫女,曼陀羅花粉聞了便會頭痛如同麻痺,是無法做假的。”
錦月敏銳地察覺到了祝南枝臉上露出的昂然興味,一看便是對此物很感興趣。
她立刻主動問女子,“這個賣多少錢。”
女子說了個價,手上立刻被錦月放了銀子。
錦月看著她警醒,“今日之事若你敢說出去半個字,你可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