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枝念著那詩句的內容,“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她冷笑了下,“這詩這字跡,卻不知是誰寫的,值得姜良妾這般放入衣櫥中珍藏?”
姜靜姝無辜地抬頭對上了祝南枝的視線,“娘娘為何不覺得這是有人放入屋內誣陷,不覺得是妾身自己寫來看的,偏生要朝著這樣的地方去想妾身?”
“誰會無端放東西誣陷你一個妾室,你的筆跡以為我沒見過嗎?”祝南枝冷笑,“這字跡潦草,定是個下人寫的。”
“既然娘娘如此篤定是個下人寫的,那為何不猜是流螢練習所寫?”
“還嘴硬!”祝南枝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姜靜姝步步平靜的疑問,她的確是因為主動誣陷,導致說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話。
她只得惱怒著道,“採月半月前隨你外出,無意撞見你私會男人。我已經派人去抓你的姦夫來府上了,看你今日要如何辯解!”
姜靜姝只覺得可笑,祝南枝幹過這樣多的壞事,竟然還是生硬沒經驗。
連採月只是她的粗使丫鬟都忘了個乾淨,她怎會帶著粗使丫鬟出門呢?
而且就算是她私會男人,又怎麼可能給丫鬟看到。
現在還說得如此的頤指氣使,光明正大,其愚蠢簡直是讓所有人都自愧不如。
一旁剛回來的流螢都聽不下去了,站出來替姜靜姝辯駁,“小主很少出府,次次都是奴婢陪伴伺候,採月怎麼可能知道這樣的事?”
“這裡沒有你這種奴才說話的份!給我把她拖下去。”
祝南枝的話還未說完,姜靜姝便冷眼看向身畔的丫鬟嬤嬤,冷冽的視線直把她們看得都後退兩步。
“娘娘現在要罰的人是妾身,請不要殃及無辜。”
祝南枝柳眉倒豎,用力拍了一把桌案,“好一個‘殃及無辜’,姜良妾還沒跟我平起平坐呢,就開始教訓我了?”
見祝南枝氣得摔摔打打,白貴妾也上前勸阻,“側妃娘娘莫氣,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妹妹絕不是這樣的人。”
祝南枝冷眼看著白貴妾,只覺得她愚蠢,“什麼妹妹,兩個抱團的賤婢罷了,你出身不好便罷了,如今見到這麼個賤籍都不如的女子還叫上了妹妹,實在是不知廉恥。”
“姜靜姝言行不端,你更不是什麼好貨色!”
見她連帶著自己一起辱罵,白貴妾的臉頃刻間變得難看起來。
祝南枝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今日原是想拉著白貴妾一起做個見證,幫她指認姜靜姝這賤婢偷男人。
結果因為白貴妾反而幫姜靜姝說話讓她氣得口不擇言了。
原本抬起的手驟然變得輕柔,在白貴妾的肩頭輕拍了拍。
“方才是同你說笑的,白貴妾,你的兄長是王爺的副將,姜良妾怎能與你相提並論……
今日叫你過來便是讓你做個見證,好好瞧瞧她是怎麼品行不端,被抓到漏出狐狸尾巴的。”
她這般喜怒無常,但白貴妾卻不能發作,只得牽扯出了個勉強的笑來,“謝娘娘抬舉,但妾身覺得不能冤枉了妹妹,此事還是應當請王爺決斷……”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先聽到院內的下人們齊聲行禮。
屋內的人連忙也紛紛跪在地上,朝著裴景曜道,“參見王爺。”
姜靜姝的心中忐忑,祝南枝在這王府權勢滔天,能將白的說成黑的,她究竟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