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來前,姜靜姝被流螢拉著,灌下了營養滋補的膳食。
姜靜姝關懷流螢,也讓她跟著一起吃。
裴景曜特意為她尋的御醫來後,一把她的脈就面露驚訝,“這脈象,怎麼突然好了許多?”
姜靜姝自然是一問三不知,只是說都是他的功勞。
御醫給她開了藥物,她收下後,御醫就離開了。
“扶我下床,流螢。”
姜靜姝走下地,感覺渾身都舒適不少。
這次她的苦痛沒有白受,至少送走了祝南枝這個最緊迫的禍害。
而白貴妾那邊,可以徐徐圖之。
“對了,小主,關於側妃那邊……”流螢看了她半天,才猶猶豫豫著道,“奴婢怕你傷心不敢跟你說,但是……”
“怎麼了?”
聽到姜靜姝安撫性的話,流螢才開了口,“具體的,奴婢不知,只知道王爺那日下朝回來後面色難看,吩咐繼續將側妃禁足……似乎是,陛下那邊不讓他廢妃呢。”
姜靜姝一愣,她沒想到在這件事上裴珩竟然敢忤逆裴景曜,想必定然是太皇太后的主意。
可裴景曜是什麼人,越強迫他做的事,他便越不會做,祝南枝不可能長留府中。
只是這件事,到底是頭痛。
站了一會,就在她想出去走走時。
“昏迷了這麼久,現在感覺如何。”
熟悉的沉緩男聲傳來,姜靜姝抬起頭,裴景曜的眸光罕見地不再冷厲,透著可以稱得上關切的感情。
哪怕知道自己身為眼線,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姜靜姝的心還是無端被撼動了。
她下意識撫摸上了自己的小腹,想到腹中的孩子,心思複雜。
她剛想福身行禮,就被裴景曜抬手扶了起來,“看來是沒傻,禮數沒忘光。”
姜靜姝揚起頭,昏迷幾日,那張姝色明豔的面容蒼白卻更顯清麗,像是出水芙蕖。
她目光灼灼,“王爺……謝王爺這幾日都不忘妾身,時常來看望。”
裴景曜看著她坐回了床上,才點頭算作回應,“只是無事,走到這就看看”
姜靜姝聽到他說這話只覺得欲蓋彌彰,裴景曜可是同時攝政,還在管北疆的戰事,怎麼可能無事。
見她露出有點忍俊不禁的表情,裴景曜蹙眉在她的臉頰上捏了一把,“怎麼這樣看本王?”
姜靜姝柔柔地靠在裴景曜肩上,男人的身形一僵,顯然是沒意識到她會忽然如此親近。
只是很快,大手就在她的髮間輕撫。
“只是覺得,有王爺真好,對妾身百般關懷,即使妾身中了毒,也能立刻給妾身找來御醫診治。王爺您看,妾身現在就好了,不必再掛心了。”
聽到“中了毒”三個字,裴景曜原本如消融冰雪的眼眸又變得暗沉。
“本王向陛下請旨了,他說此事要與太皇太后商議,太皇太后稱病,要幾日後再談。所以,她會先留在府中。”
他的聲音壓抑著意味不明的情緒,“本王也在查從前那些姬妾的死因,到時候定會給你們個公道。”
本是想說些煽風點火的話,但姜靜姝此時累極了,只想真的靠在男人身上短暫地喘息片刻。
“好,妾身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