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兒了?”
“小主去膳堂給王爺做飯食了,王爺您先請進去坐。”
小桃說著,但裴景曜並未動,只是站在原地。
她捧著手上的燕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裴景曜來了,她自然無法將人晾在那去自己享用燕窩。
一時間不知哪根弦搭錯了,她竟抬起手中的燕窩,遞給裴景曜。
“王爺,要不您先請用這個……”
裴景曜盯著她手中的碗,不知她究竟是何意思,只覺得荒謬又匪夷所思。
一個下人,端著來路不明的東西讓他吃。
小桃完全沒察覺到裴景曜的面色不好,還在將燕窩往他那邊遞。
裴景曜抬起手,小桃手中的燕窩被掀翻在地,碗摔得粉碎,燕窩撒了一地。
“啊!”小桃驚呼一聲,來不及躲閃,一些汁水濺到了她的手上。
詭異的一幕在此時發生,小桃的手幾乎是在接觸到湯汁的瞬間,就開始泛紅,面板上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像是被細針刺過一般。
她慘叫一聲,捂著手後退幾步,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好痛,好癢。”小桃慘叫著,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背。
姜靜姝被喚回如芷閣時,見到屋內的景象一愣,立刻快步上前檢視。
裴景曜將她拉住,“有毒,別過去。”
屋內陷入一片靜寂,只有小桃的哭聲和痛苦的呻吟迴盪。
流螢和其他聞聲進來的粗使丫鬟都驚懼地後退,連嬤嬤都不敢靠近。
裴景曜的眼神,更令人望而生畏。
“叫大夫了嗎?”姜靜姝立刻問,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才略微鬆了口氣。
她沒料到裴景曜會來得這麼早,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更沒料到小桃幸運沒吃下那燕窩,只是……白貴妾的毒如此歹毒,只沾上一沾就讓人痛不欲生。
“燕窩有問題,投了毒,她想給本王吃。”裴景曜冷聲說著,目光如炬。
幾個人等待著裴景曜一聲令下,就將小桃拖出去。
小桃居然為了討好,想將白貴妾的賞賜給裴景曜。
她還是低估了小桃的勇氣跟天真,同時在心中慶幸,幸好燕窩沒有灑在裴景曜身上。
若是現在生出紅疹過敏的是裴景曜,到時候不僅小桃,如芷閣中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逃不掉。
就是這樣現實又殘酷,後宅中,不得寵妾室的命無足輕重,但如果誰敢傷了裴景曜分毫,不僅嚴懲,還會連坐相關的人。
“妾身沒有為小桃辯解的意思,只是小桃一個丫鬟,能從哪弄來燕窩給王爺下毒?”
“這是白貴妾給我的!王爺!”小桃強忍著疼痛,哭著回答,面容因為痛苦扭曲,“琥珀姑娘親自送過來,說是白貴妾的賞賜。”
聽了她的話,裴景曜目光更加陰沉。
這些日子祝南枝的事已經讓他頭痛了,現在又來了個下毒的。
這後宅……真是五毒俱全。
姜靜姝察覺到了裴景曜的倦色,小聲說,“王爺,您別急。這件事說不定不是白貴妾做的。”
“……把她叫過來。”
隨著傳話,白貴妾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
見到白貴妾,小桃便舉著自己長出紅疹的胳膊,爬到了她的腳邊。
小桃用力拽著她的羅裙下襬,“小主,我為您做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毒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