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祝南枝的話,裴景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採月。
她被男人身上的殺氣嚇得連動都不敢動彈,哆哆嗦嗦地跪在原地說,“奴婢那日,那日跟著小主去羽織坊看成衣,當時店內只有夥計一人,小主不許奴婢一起進去。
半天沒聽見小主的聲響,奴婢擔心就進去看,正見小主跟他彼此拉著手說話!”
姜靜姝眯了眯眼,緩緩道,“哦?那我們出去時沒做成衣裳,掌櫃性格暴躁,因為不知為身份還嘲諷我窮酸,你可記得?”
採月面對詰問不知如何回答,略加思索,就跪在地上用力點起頭來,“記得,記得的。”
夥計原本彎著的腰板都瞬間挺直了起來,梗著脖子嚷道,“她胡說,小主曾經幫過佟娘子,佟娘子又怎會嘲笑小主!”
姜靜姝搖了搖頭,蔥白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撫過衣裳的紋路,“那便不清楚了,一個粗使丫鬟一定要說妾身帶她出去,還說妾身私會外男,用心之險惡,實在是可怕。”
白貴妾也朝著裴景曜替姜靜姝辯駁,“是啊王爺,妾身見妹妹入府以來始終勤懇伺候王爺,性子也和善,想也知道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今日祝南枝本是想拉著白貴妾幫自己說話的,不成想她膽大包天,不向著自己這位後宅之主,胳膊肘反而朝著姜靜姝那邊拐。
祝南枝語氣陰冷,“入府以來不會,可姜良妾從前就跟這下人頗有淵源,二人很久以前就相識也未嘗可知啊。”
裴景曜面無表情地看著祝南枝,姜靜姝窺探不到男人的心中究竟在做何想法,“那按照側妃是想?”
“在王府中做出此等事讓王爺蒙羞,用心實在險惡,應當按照律法杖斃沉塘,王爺若仁慈就將他們趕出府去。”祝南枝的視線如同吐信子的毒蛇,從姜靜姝二人身上掃過。
裴景曜點頭輕笑,“側妃倒是公平至極。”
聽到裴景曜誇讚她,祝南枝立刻露出了更加得意的神色,果然王爺還是格外信賴她的。
她就不信今日不能將這女人趕走。
“同樣的字跡,當時送姜良妾出府的車伕也能證明,帶去的丫鬟正是採月,他們二人還有什麼可狡辯?”
姜靜姝聽著祝南枝胸有成竹的語氣便知道,看來祝南枝還買通了當日的車伕。
採月還一口咬定當日羽織坊只有夥計一人,讓她無法找其他人作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姜靜姝被誣陷過許多次,但從未有一次像如今這次這樣牽強,不由分說。
“娘娘說了這樣多,現在也該輪到妾身說幾句了吧?”姜靜姝看向祝南枝,眼神中沒有絲毫心虛畏懼。
“當日採月既然跟我出去,那便現在把當日發生的樁樁件件都說個清楚,還有為何我會不帶流螢,而帶你一個粗使丫鬟前去?”
“為何,我身為王府的妾室,會如此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在鬧市的店鋪裡跟一個夥計拉拉扯扯,縱使當時店內無人,難道就不怕被進來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