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曲廊在已冰封的湖面蜿蜒,周遭的綠萼梅潔白的花瓣簇擁著鵝黃花蕊,在日光下恍若瑩潤的美玉。
姜靜姝看著便入了神,走到了假山附近欣賞嶙峋怪石時,突然聽到了女子嬌媚入骨的呻吟聲。
她渾身一凜,立刻止住了步伐不再向前。
順著假山的縫隙,她看到了糾纏在一起的兩人身影,男的衣冠禽獸,女的貌美冷傲,正是容棣跟清河王妃卓嵐!
容棣抓住清河王妃的手,“你何時才能離開那個死癱子?”
“再等等,你今日太冒險了,若被清河王知道……”
女聲帶著恐懼與享受。
容棣的聲音則是跟往日一般的露骨輕佻,“要我說,你就直接給他下藥,毒死算了,也好跟我做夫妻,我們二人不必偷偷摸摸的。”
“啊,會被人看到的。”
不知二人做了什麼,剛才面對裴景曜都一臉冷淡的清河王妃呻吟著發出了嬌笑。
不是沒疑心過為什麼他們二人一前一後出去,但姜靜姝也不敢聯想到此。
青天白日,如此膽大包天?
心中最先瀰漫上的是驚恐,這樣的事被她看到,是會被滅口的。
姜靜姝立刻便想逃,腳下卻無意踩到了一個枯枝,發出輕響。
那二人立刻沒了纏綿聲響,容棣冷冷問,“誰在那?”
姜靜姝尋找著躲避的地方,還未來得及發出驚呼,嘴就被緊緊捂住拖到了不遠處的假山迴廊內。
“別出聲。”沈書忱如碎冰碰壁的冷然聲音在耳畔低聲響起。
姜靜姝的心跳劇烈如鼓,用力推了沈書忱一把。
似乎是注意到二人過分親密,沈書忱緩緩放開了懷中的女孩。
那邊的二人在尋找了外面也沒見到人,怕被參加雅集的人們看出端倪。
“許是貓兒,我們離開太久,該回去了。”是清河王妃的聲音。
隨著二人的腳步聲走遠,姜靜姝終於鬆懈了口氣。
“多謝沈大人相救。”姜靜姝輕聲道謝,邊不著痕跡地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沈書忱沉默著,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問出了那個問題,“賀蘭珺,是你,對嗎?”
“大人認錯人了。我是王爺的姜良妾。感謝沈大人搭救,方才的場景我們二人便都當作沒看到。現在,於情於理,我們二人都不該在此獨處。”
沈書忱發出了幾不可查的輕嘆,“我知道是你,我看到了你寫的字。”
姜靜姝渾身只覺得陰寒,她不懂,為何沈書忱要如此執著自己的身份問題。
明明知道這個名字會毀掉她的一生,會讓她萬劫不復,明明從前二人並不熟悉,自己只讓沈書忱感覺到了作為“沖喜婚約物件”的不尊重與冒犯。
為何不能裝作形同陌路,難道非要害死她才開心不成。
“是我,又能如何呢?”姜靜姝只覺得眼前的人可笑,她被抄家時沈書忱不見蹤影,不曾為她父親辯駁半句,為何現在又對她苦苦相逼。
“你被抄家前我去……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