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因此大鬧,擾得他不得安寧,怎麼還敢管閒事。
裴景曜本懶得同容森爭辯,然而看著恨不得將唾沫噴濺到他臉上的容森,有幾分慍怒,“辱罵侯府?”
“侯爺說我的侍妾是妖姬,也不瞧瞧世子的模樣就說出如此自信的話,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經此一遭,誰還敢說京中沒有能人,能勾得本王的侍妾見了就忘情勾引,世子才是能耐。
他戶部的職位本就跟掛名無異,本王看也別做了,省得世子這樣魅力無邊,出門引起事端。”
容森聽罷,抬手指著裴景曜氣得渾身發抖,稱呼都忘了,“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於是裴景曜繼續道,“侯爺說我的侍妾不守《女誡》,看樣子深諳此道。
不如下朝之後,立刻去教坊司編修個《男誡》讓世子好好瞧瞧,省得再被刑部叫去。”
裴珩當起了和事的調和了幾句,隨便敷衍了下氣得快昏過去的容森,這件事便這麼結了。
下朝後,裴景曜走到了御史中丞溫哲身畔,“走吧,有事與你相商。”
溫哲生得一張溫潤正派的臉,然而此刻只能露出苦笑,容森昨日剛在御史臺大鬧,逼著溫哲跟自己參了裴景曜一本。
“過了今日,恐怕無人敢去御史臺參王爺,只是陛下那要更忌憚王爺了。”
裴景曜瞥了他一眼,像是在嫌他多話。
溫哲繼續道,“王爺,家妹今日纏著我下朝去太平坊為她尋古琴,如今就在我的馬車上,恐怕要同往。”
“無妨,議事不會太久,不耽誤你跟妹妹買琴。”
二人說著,已到了馬車上。
“王爺!”溫羨情生得嫵媚嬌俏,性格又跳脫,那張臉瞧不準年齡。
她身上穿著粉藍色的冬衣,還披著狐白裘大氅。
狐白裘千金難求,是他賜給溫哲的。
裴景曜見到她微微頷首算作回應。
三人一同去了攝政王府上,一路上溫羨情吵吵鬧鬧的,溫哲制止了一番便由她去了。
他跟裴景曜道歉,“羨情幼時跟太皇太后相沖,被送往江南外祖家寄養,上月及笄才隱秘回京,缺乏教養,請王爺莫怪。”
溫羨情是溫哲的親妹妹,只因命格相沖就被送走多年,如今回來也不能風風光光。
溫哲自覺虧欠,溫羨情想要天上的月亮都願為妹妹摘下來。
“無妨。”裴景曜搖了搖頭。
……
“王爺!”
如芷閣內,姜靜姝呼喊著醒來,整個人渾身已被冷汗浸透。
向外看去,外面的天早已亮了,流螢就在屋內,沒忍心將她叫醒。
今日給的朝食又是殘羹,聞上去還有點發餿。
“小主,您多少吃點吧。”流螢見姜靜姝如此憔悴,聲音染了哭腔。
然而還未等到姜靜姝起身,房門便被直接推開。
“姜侍妾,跟我們走一趟吧。”兩個嬤嬤來勢洶洶,後邊還跟著滿臉得意的錦瑟。
姜靜姝不知祝南枝還有什麼主意陷害她,也只得強撐著病體從床上爬起。
見到祝南枝時,本以為還是罰跪羞辱之類,不成想在清暉閣見到了外男——是個和尚。
水源寺的能周大師。
見她來了,祝南枝眯了眯眼,露出了獵物進入圈套般得意的神色。
“能周大師,方才跟我算出了什麼?現在也跟姜侍妾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