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以嗎？賀川，賀川？”
姚然喊了兩聲，才把沉浸在思緒裡的賀川拉出了。
“嗯，哦，都可以，你覺得行就行。”
菜品很快就被端上來，賀川才發現，其中只有一道菜上面撒了點小米椒點綴，其他幾道都是清淡口味，連辣椒的影子都看不見，甚至還有一道黑魚湯。
“你嚐嚐合不合你口味，還有這個魚湯對你手上的傷口比較好。”
姚然貼心地幫賀川盛了一碗魚湯過去。
賀川有一瞬間的恍惚，夢中的那些場景全都成真了。
他捏著湯匙嚐了一口，魚湯的鮮美在舌尖回甘，這真的不是夢。
夢境落在了實處，讓他心中少了幾分顧忌，多了幾分大膽。
明明他對那盤帶著辣椒的菜不感興趣，卻還是指了指那道菜。
“這道菜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
果然姚然睜大了眼睛，有些憂慮地回答道。
“這道菜有辣椒，對你的傷口不好，等你傷口好了，我再請你到這邊吃，你多吃點其他的菜，還有這個魚湯燒得很不錯的，你多喝點。”
賀川不說話了，雖然還是平日裡一個模樣，但姚然莫名覺得此刻的他，身上沾染了委屈，有點可憐的味道在他身上是怎麼回事。
姚然在心中默默甩了下自己的腦袋。
姚然你發什麼瘋啊，賀川，他是賀川哎，那個一向以矜貴，高冷示人的賀川哎。
而且他一向愛懟自己，委屈這兩個字就不可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姚然雖然在腦子裡告誡著自己，但她的身體比腦子誠實多了，手中的筷子已經伸進了那盤菜裡。
被廚師燒得油潤透亮的菜，夾在木色的筷子上更顯得讓人垂涎欲滴。
眼見著筷子夾離餐盤，賀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卻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姚然手中夾的那道菜，竟然直接放在了自己的餐碗中，又往裡面倒了一些溫水，筷子在裡面攪動兩下，本來油汪汪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菜，一下子變得寡淡起來。
“來，你嚐嚐。”
被溫水涮過的菜，放在了賀川面前的餐碗中。
賀川竭力壓制心中的愉快，但上揚的嘴角還是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手中的筷子夾起姚然放在餐盤裡的菜，輕嚼兩下，確實和看到的那樣，十分寡淡，準確來說只能稱得上是熟了。
“味道怎麼樣？不好吃吧？”
“好吃。”
賀川臉不紅氣不喘地睜眼說瞎話。
姚然小小的臉上大大的疑惑，趕忙夾了一筷子，自己也試了一下，不能算得上難吃，但是也沒有到好吃的地步吧。
“真的挺好吃的。”
賀川狀似為了印證自己的話，拿起筷子自己夾那道菜，又按照姚然的方法，給自己用溫水涮一下。
被紗布包裹住的右手，在姚然的眼前晃了晃。
意料之中的，姚然看不下去，出口說道。
“我來幫你吧。”
“好呀，謝謝。”
賀川回答得乾脆又利落，讓心裡還在想推脫禮讓之詞的姚然愣了一下。
這麼自然的嗎，難道不應該要客氣一番，推讓一下的嗎？
但姚然也僅僅是愣神一下。
“哦，好，我來幫你弄。”
賀川心滿意足地看著姚然為自己忙活，連寡淡的菜到了嘴巴里，都變得津津有味起來。
到了最後，姚然甚至覺得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不然那盤涮過水的菜，怎麼被賀川有滋有味吃得乾乾淨淨。
結完賬之後，姚然就要回家，卻被賀川喊住幫他買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