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賀川，水來了，起來喝點。”
姚然手臂伸過去攙扶起賀川的上半身，奇異的這次竟然沒用太大力氣，人就被她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把水杯湊到他的嘴邊。
賀川大概是真的渴了，姚然都沒怎麼費勁，一杯水就已經見底。
待她把水杯放好，人放在床上，去拿毛巾時，一轉身，賀川又側著身子睡了過去。
“賀川，賀川，你轉過來，我幫你擦擦。”
意料之中的沒有反應，姚然輕嘆一聲，認命地去扒賀川的肩膀，企圖讓他仰面，可她剛把人轉過來，賀川又轉了回去，如此來回兩次，姚然也有了脾氣。
扒著肩膀，讓賀川仰面後，立馬手腳利落的壓了上去，兩腿放在賀川的腰側兩邊，再用力夾住，手中的毛巾都甩在了床上，騰出的雙手，鉗制住賀川的兩個手腕，死死的壓在床上不讓他亂動，氣呼呼的說道。
“老實點，不準亂動。”
賀川果然不再亂動，老老實實地仰面躺在床上，姚然輕舒一口氣，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起來。
先是額頭再到劍眉，再到高挺的鼻樑，姚然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觀察賀川。
以前雖然因為陸子安的關係兩人見過面，但他總是冷冷的在角落裡，即使和自己說兩句，也總是帶著揶揄或嘲諷，後來兩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姚然因為害羞目光也不敢和他接觸太多。
直到今天，她終於有機會如此近距離地看他，越看越覺得他好看，像油畫裡的模特一般讓人著迷。
擦拭的手漸漸移到那張大手上，手指相觸時，一個纖細，一個修長，姚然捏住那張大手輕柔地順著指縫擦拭，不只是因為被壓制的不舒服，身下之人動了動。
姚然察覺他的意圖，雙腿收緊，用力坐了一下，一聲悶哼從賀川的口中溢位，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姚然只當他睡覺不老實，依然專注地擦拭剩下的幾根手指。
姚然還記得這隻大手曾經握住自己手腕上的感覺，粗糲，刺癢，思緒想到那時的感覺，心臟處似乎也泛起陣陣酥癢。
於是那抹纖細帶著好奇，悄悄地貼合在修長之上，和他對比。
白嫩與麥色，纖細與修長，嗯，他的手真的很大。
突然麥色動了起來，一把鉗住住白嫩，死死地攥緊，兩人十指相扣，姚然驚慌看去，躺在床上的賀川定定地看著她。
他的眸子暗的可怕，隱隱帶著風暴，彷彿只要姚然稍不注意，就會被那風暴席捲進去。
姚然慌了，扭身就要動作，卻發現一隻手被他死死地攥在手中，而他的另一隻手，扶在自己的腰窩稍一用力，起身的她又按了下去。
“啊。”驚叫聲中夾雜著一聲悶哼，賀川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終於鬆開了對姚然的鉗制，嗓音嘶啞得厲害。
“下去。”
姚然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動作有多曖昧，她竟然坐在了他的腰上，她既驚又惱，慌亂地從他的身上爬了下去。
因為太過慌亂中途又碰到不知什麼東西惹得他又是一聲悶哼，這次賀川的語調更加煩躁。
“你走吧，快點。”
姚然的臉色一白，隨即輕嗯一聲，落荒而逃一般逃離了出去。
姚然一口氣跑到公寓樓外，夜風吹在臉上，帶來陣陣冰涼，賀川的話如刀子一般紮在心口上，痛得發麻。
她也不是沒被人罵過，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賀川語氣稍微有些不好，她就受不住，更何況他還趕她快點走。
一想到這，姚然心中更難受，心口似被撕開個口子，夜風呼呼往裡面灌，自己真是欠，還專門撇下陸子安來照顧他嗎，看來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