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墨西哥,給修仙界子孫當老祖

第238章 枯榮

“黎家一旦築基成功,嶺海郡這盤棋,就算是徹底落定了...”

張天孝的思緒如同流雲峰頂繚繞的霧氣,翻湧不息。

大勢將定,自家與蘇、盧、袁三家聯盟一事,吞下柴佔區近三分之一的份額,幾乎已是張家目前實力與消化能力的極限。

而且聯盟中雖因自家吞併莊家而徹底執掌主導,依舊穩固,但三家都有訴求,希望聯姻。

蘇、盧、袁三家近年來明裡暗裡遞話,都希望能與張家核心子弟聯姻,以鞏固盟友關係,正如當年莊家早早將嫡女嫁與三弟天忠。

這是勢力交織的必然,張家也需要可靠的盟友。

念及此處,張天孝的目光變得深邃。

聯姻一事事關家族運轉,步步需斟酌。

與三家聯姻是必然,但人選卻不會是核心子弟。

自家次子次女立重、心清,以及忠弟的長子立玄,這三個孩子皆是老祖親口放言賜福之子。

如今更是胎息五層的修為,尤其是立重和心清,年歲稍長,距離衝擊胎息六層也已不遠了。

三子個頂個都是張家日後的頂樑柱,加上立先,皆是家族立心輩的核心種子。

這等核心嫡系,其道侶選擇關乎重大,絕不能輕易用於聯姻,尤其是三家練氣家族。

幸而,這些年他與三弟天忠並未停止為家族開枝散葉,族中也陸續出了幾個身具靈竅的子嗣,可惜資質大多隻是下等,道途有限。

這些子弟,正合用來與盟友聯姻,既能鞏固關係,又不至於損耗家族真正的潛力。

心思百轉,最終化為一聲輕嘆。

張天孝收斂了翻湧的念頭,抬眼看了看窗外漸沉的天色。

又是一年年末將至,祭祀之期臨近。

他需得親自往竹山一趟,去請老父親上山,主持這關乎家族根基的祭祀大典。

忽的靈識微動,張天孝感應到一道熟悉的氣息正迅速接近流雲峰巔,抬眉望去。

只見沉沉暮色之中,一道身影正以一種近乎無聲無息的方式御空而來,好似融入了夜色本身,若非他靈識仔細探查,幾乎難以察覺其駕風軌跡。

凝神細看,才勉強看到其腳下方寸之間,有極其淡薄的輪廓若隱若現。

不過數息之間,那道身影已悄然落在峰頂平臺,正是張天忠。

他修為比之前進步的有限,倒是在遁法一道上又有了精進。

張天孝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打趣道。

“三弟,你這《隱虛遁》練得是愈發精妙了,我若不細查,還真以為你是馮虛御風,不借外物了呢!”

張天忠聞言,臉上也露出笑意,拱手謙虛道。

“大哥謬讚了,比不得大哥道行高深,我這辛金道途,攻伐之力平平,也就這點藏形匿跡、跑得快些的遁術還能拿得出手,自然是下了些苦功,專精此道了。”

他隨即神色一正,切入正題。

“大哥,距離年末祭祀還有兩日,祭祀所需的一應物料,庫房皆已備齊,各處也已安排妥當,只是...”

他語氣微頓,意有所指。

“作為祭品的練氣大妖...至今也還未尋到合適的第三頭,我們的人手還在多方打探,但符合活捉條件的,實在太少...”

張家祭祀一事早已透過多年祭祀深入人心,可祭妖卻不能亂抓。

有背景有身份的自不必說,張家能活捉的大妖也只有練氣初、中期可選,若借外姓修士之手,此事便顯得過於隆重,反倒蹊蹺,故不能借外力。

然練氣大妖無不有靈智,知道拜靠山,這麼多年來張家也不過暗暗標記了兩隻,想到自家長子立玄排第三,張天忠怎能不急。

張天孝點了點頭,對此並不意外,平靜道。

“無妨,此事強求不得,盡力即可,老祖至今尚未回應,或許時機未至,我們還有些時日準備,我正要去竹山請父親上山主持大典。”

他目光望向竹山方向,夜色中那座熟悉的山巒輪廓隱約可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沉期盼。

“只盼此次祭祀,老祖能感知到我張家上下虔誠,能有所回應...”

張天孝心中帶著這份期盼,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沉穩的遁光,悄然離開流雲峰巔,融入暮色,朝著竹山方向疾馳而去。

張天忠則留在峰頂,繼續安排祭祀前的諸多細節。

......

天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將夜幕驅散少許,露出群山朦朧的輪廓。

竹山在晨曦中顯得格外寧靜,曾經的張家核心之地,如今更多了幾分返璞歸真的清幽。

山間靈機雖不及流雲峰充沛,卻別有一股令人心安的平和氣息。

竹山頂上,那座歷經風雨的小小禪院,在微熹的晨光中悄無聲息。

“咳...”

一聲輕微的咳嗽從禪院偏房內傳出。

張壽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頭頂熟悉卻已顯陳舊的木質屋頂橫樑。

他沒有立刻起身,而是靜靜躺了片刻,才用手臂支撐著,有些緩慢地坐起身來。

歲月不饒人。

縱然自己曾是先天圓滿的武師,氣血遠超常人,但年近七旬,體魄便不可避免地走向衰敗。

曾經充盈澎湃的氣血如今如同即將乾涸的溪流,雄健的體魄也顯出了老態,肌肉不再飽含爆發力,面板鬆弛,佈滿了深深刻下的皺紋。

除了眼神依舊帶著歷經滄桑後的堅韌,張壽看上去與尋常健朗些的農家老翁並無太大區別,早已不復當年懸刃隘時那般龍行虎步的武師風範,如今至多隻相當於後天武者的精氣神。

自張家舉族遷往靈機更盛,也更顯赫的流雲峰後,偌大的張府雖然依舊有下人事事服侍,但那裡終究少了子孫輩,顯得有些空曠生冷。

反倒是這竹山禪院,還有師尊廣慧在,多幾分煙火氣。

故而,張壽在禪院過夜的日子,反而愈發多了起來。

他不疾不徐地穿上那身漿洗得發白的舊布衫,動作略顯遲緩,卻依舊有條不紊。

將自己仔細收拾好,這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清晨微冷的空氣湧入肺腑,讓張壽精神微微一振。

他踱步來到正殿前,殿門已然開啟,師尊廣慧如同往常一樣,早已在蒲團上靜坐,面容祥和,歲月似乎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依舊維持著中年模樣。

“師尊!”

張壽恭敬地合十行禮,聲音帶著老人特有的沙啞,卻充滿敬意。

廣慧微微頷首,並未睜眼,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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