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墨西哥,給修仙界子孫當老祖

第93章 當為幡中人材

千嶂山脈地脈交匯點的深處,裡面癸水寒霧不斷,血池持續翻湧著粘稠氣泡,

在血池邊玉蒲打坐的老道放下手中火器,往九曲洞窟巖壁上嵌著的萬魂幡副幡看去。

此時一百零八面的副幡有三分之一已暗淡下去,其呈現之景的守城關隘均已被獸潮攻破,自無繼續觀測之理。

其中最重要的一面,正映出火紅一片。

骨道人掐著指,稍稍一算,臉上有了笑意。

那枯稜顴骨繃著麵皮咧起駭人的皺紋,帶動尖薄帶鉤的鼻樑高聳,渾身因喜事輕顫,人骨獸骨所制的飾品相互碰撞發出‘嘎啦嘎啦’聲,他嘴裡陰陰笑著。

“墊腳石先行一步,有這異象一衝,又有通明門賜下的凝基丹,應當成了...估摸著就這三四年了,正好我萬魂幡也將煉好,當收為主魂!”

築基多年,山越出身的他本就貧苦,結果十幾年前一次鬥法法器皆失,只能撿起三十多年從古代修士洞府中發現的萬魂幡。

這萬魂幡乃是古代法器,添到今日當同法寶,其威能無窮,攝魂馭魄之能自不必多說,其有一道神妙能體現其作為古法的特殊,那就是有朝一日幡主身死,可靠萬魂幡保住魂魄,乃至將萬魂幡暫時當做軀體行使,身死道不消,只待轉安取些血氣重塑軀體便能恢復如初。

然此寶需祭煉,因年代久遠其內魂魄皆失,但萬魂幡所需血氣,縱使是天變後有所鬆動,當今世道若無跟腳唯有海外無所顧忌。

可海外貧瘠,想要湊集所需血氣估摸著得七八十年,然鬥法者發下毒誓誓殺自己,算算時間若不煉出這幡恐有身隕之危,只能往海內鋌而走險。

然海內地界仙道橫立,地界和黎首皆有主,行此事有損陰德事小,無故惹到他界築基事大,各個都有跟腳,或為紫府仙族麾下,或為宗門之屬,易遭人譴誅。

所幸有巫山上師指點,他才得知宋家新添為通明門依附,其曾是敗將麾下,故有不喜。

宋家又與毗鄰柴家不合,雙方實力相當,故後者知曉宋家當有第二位築基成就,柴家四處覓友,骨道人便屈身前往,如此既借了柴家這海內世家謀事這皮,又得了柴家為對付宋家借的力,骨道人自個又能藉此煉萬魂幡,乃至殺宋家築基得其主魂,一石多鳥。

自己故以獸潮侵之,波及地界不涉他界即可安然成事。

念罷,骨道人重新收回目光,落到手中的火器上。

其重八斤六兩、長二尺六寸一分、銃管長一尺二寸五分、膛徑七分六厘二毫、用癸未式七分六厘銃箭、箭出銃口疾如奔雷,瞬息一千零一十四步、連環發矢,少時可六百擊、四百二十八步內破尋常甲冑、儲矢鐵函容三十發...正是出自張壽之手。

之所以引他注目,乃是雲澤坊市及其兩翼的鐵家堡和青竹谷都應與那三分之一一同,被獸潮淹沒才對,卻能堅挺至今。

雖顯疲態,可能堅挺至今就足夠起疑了。

骨道人枯指撫過黑幡,幡面流淌的暗紅紋路明起,露出懸刃隘的景象。

鎮守此地的林家不過有一練氣圓滿,其餘皆不成事,卻能透過此火器讓眾多底層胎息小修乃至武者實力大增,方才抵禦至今。

尤其是這次獸潮,與其他守城關隘符籙短缺盡不相同,肆意揮灑,且威力驚人。

一事發生或是機緣巧合,二事發生可能仍是巧合,但兩件事加起來是巧合不太可能。

反正地脈深處有陣法遮掩,且潛去看看,若是有煉器、畫符之才,當納入幡中,為幡中人材。

......

樞機堡高樓,夜風凜冽。

林衍鋒負手而立,玄青袍袖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那張冷峻如巖的面孔,此刻在夜幕下更顯深沉,唯有那雙望向天邊赤紅星點的眼眸,翻湧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那一點赤紅,遙遠得如同墜落的星辰,在凡俗眼中或許只是天象奇觀。

但落在林衍鋒這位同樣站在練氣圓滿,且是火德中互為陰陽表裡的修士眼中,卻如同最刺眼的喪鐘!

“果然還是死了...果然!”

林衍鋒的聲音喃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心底盡是唇亡齒寒,物傷其類的悲慼。

同為掙扎在築基門檻上的‘同道’,那族老的隕落,就像一面冰冷的鏡子,映照著他自己那一樣渺茫而兇險的未來。

那股深沉的悲涼與兔死狐悲的戚然,如同無形大手緊緊攥住了這位林氏頂樑柱的心。

凝基丹...

難啊!

噠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林二爺、林三爺、林樞奕等林氏核心盡數趕來,前者或是同樣有所察覺,其餘人更多是聽聞自家老祖出關的訊息,故紛紛聚來。

尤其是符籙一事,眾人心中沒底,林氏子弟上上下下心思浮動,唯有林老祖這練氣圓滿出現,能為倚靠,主心骨般撫平一切。

眾人看到林衍鋒孤寂而沉重的背影,感受到那股瀰漫在空氣中的悲愴氣息,心中也是一沉。

“爹...”

林二爺上前一步,聲音帶著擔憂。

“礪羽啊...”

林衍鋒沒有回頭,目光依舊鎖著那漸漸黯淡的赤紅餘燼,聲音彷彿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前路...十死無生,不過搏那一線生機罷了。”

他緩緩轉過身,臉上已恢復了往日的沉凝,但那眼底深處殘留的驚悸與悲涼,卻瞞不過至親之人。

“爹...這身隕的是宋家族老,為族事而歿,乃應有之理,何故...”

林三爺感覺自家老爺子悲慼不似作假,但未免過重了吧?

又不是死自家人...

“為族事而歿,確是應有之理,可那族老,我早年曾有一段緣結。”

林衍鋒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悲哀。

“他本非宋家血脈,乃是宋家身故的那位老祖早年收下的義子,賜姓宋罷了,世人常以為這是恩典...呵,不過是那宋老祖為後人準備的...人藥!”

“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在宋家嫡系需要時,用自己的性命,用築基之事去鋪平後輩的築基之路!為其橫添上那麼一成的勝算!”

“此次築基,失敗是必然!成功...宋家不會讓他成的...他天資比我更好,早就可以築基了,然宋家一直壓著,壓過了甲子歲,壓到了百歲,才讓其築基!誰都知道這是要將他這爐鼎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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