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雪留在藏劍峰後,時常閉門不出。
阿昭知道阿孃在做著一些要緊的事情,也不去打擾她,自己一人認認真真修煉著。
阿昭來到一片竹林前,還沒有瞧見人便揚聲喊道:
“知芙,我來啦~”
正在修煉的少女看到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跑過來彎了彎眼睛,恭敬行禮:“見過小師叔祖。”
月知芙是居正安前些年收的小徒弟,如今十五歲,前段時間剛突破築基,與阿昭的修為相當,他想了想,讓小弟子與小師叔一起修煉。
阿昭的修為雖已到了築基大圓滿,但她的基礎比普通的弟子都要差一些,空有修為卻不知怎麼去用。
所以,這段時間阿昭跟著月知芙打基礎。
阿昭問眼前的少女:“我們今天要做什麼?”
“今日宗門有大課要上,您先揮劍一千次,揮完劍,我們一道去上大課,”月知芙說出今日早上的安排。
阿昭歪了歪腦袋:“大課?”
“嗯,劍宗每隔十日有一大課,但凡是在宗門的築基期弟子都要去聽。”
阿昭有些好奇:“講些什麼?”
月知芙:“建築、逃跑技巧、法訣、狩獵,什麼都會講,要看授課的人是誰。”
阿昭哦了一聲,因為對上大課抱著無盡好奇的她認認真真揮完一千次劍,給自己捏了一個清潔術,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向藏劍峰山腳的講學堂。
一身暗白衣袍的顧澤洛臉色不太好看地走進了講學堂,他前兩天回到了青風峰,因為在南重城的事情被父親批評,得到了一個心浮氣躁的評價,罰跪了一天一夜。
如今他的膝蓋還是青腫的,走起路來還會抽痛。
不知為什麼,顧澤洛想起了自己那個沒用的孃親,以前她還在的時候,父親要懲罰自己,她都會攔下來,溫聲細語地詢問事情的經過,會口頭教訓他,叮囑他下次不能那樣。
當然,他很少會犯錯。
他身上的傷基本都是與其他弟子對練時留下來的。
每當自己受傷時,她都會給自己塗抹藥膏,那些塗了藥膏的傷口,往往在第二天就不疼了。
想到這裡,顧澤洛的步伐一頓,抿了抿唇,內心冷笑道:父親說得對,她就是婦人之仁,劍修打打殺殺,受傷是正常的事情,何必露出那般模樣,她壓根不懂劍修。
“顧師侄,”有相識的弟子見到顧澤洛過來與他打招呼。
“師叔好,”顧澤洛回過神與他問好。
因為青風峰的峰主是顧忘憂,所以,青風峰的弟子比其他峰的弟子都要小一輩。
那人問道:“你也是去聽大課?”
“嗯,”顧澤洛點了點頭。
那人道:“我也是,一起走吧。”
兩人結伴而行,快到講學堂時,又遇到相熟的師兄師姐,眾人走在一起聊著天:
“你們說今天會講什麼?”
“不知道呢,我覺得那個逃跑的技巧挺有用的。”
“是劍修就是堂堂正正打,逃跑算什麼劍修。”
“小命都不保了,還在意什麼堂堂正正。”
“我打聽到了,今日是田長老的課,他說要教咱們清心術。”
此話一句,年少的劍修們頓時唉聲嘆氣起來,正值大好年華,意氣風發的劍修們最討厭就是清心術。
清心術並不難學,但學習它的課堂很枯燥,兩個時辰都盤腿坐在課堂上修煉清心咒。
有一些坐不住的弟子想偷偷溜走,但總會被授課的田長老發現,然後扣了他們的月例靈石,讓眾人大呼心痛,再也不敢逃課了。
顧澤洛撇了撇嘴,他也不喜歡學習清心咒,劍修有劍就行了,學那些東西都是無用的。
如果不是師門強制沒有外出的弟子過來學習的話,他都不想過來的。
“別說清心咒了,我聽到了一個大訊息。”
“什麼訊息?哪個劍修偷了馴獸宗的崽崽?”
“不是。”
“難不成又有神農谷的醫修上門討債了?”
“都不是。”
眾人的好奇心被拉了起來:“那是什麼?”
“據說,陽宸仙尊有了一個女兒。”
“……”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死寂。
“喂,給點反應啊。”
爆出這個訊息的劍修很不滿同伴們的反應。
他的話猶如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塊巨大石頭似的,激起千層浪花。
顧澤洛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不可能!”
其他人:“對啊,怎麼可能。”
“你哪裡來的假訊息?”
“陽宸仙尊,他老人家有女兒?你聽聽你在說什麼。”
“是真的,訊息從藏劍峰傳出來的,很多人都瞧見宗主喊那小姑娘小師叔。”
聽到他的話,顧澤洛的腦海莫名浮現了南重城遇到的那個可惡的臭丫頭的模樣,他內心一慌,繼續反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陽宸仙尊是他的崇拜的物件,那個可惡的臭丫頭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女兒。
“我也覺得不可能。”
大部分人是不相信這個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