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阿昭轉頭看向霍霍了兔子的兇手,眼神帶著幾分幽怨。
葉風看著小姑娘小聲舉起自己的雙手,“我剛才見你扒著皮便學了一下,自己也嘗試了一下,你覺得我扒皮扒得怎樣?”
他一手舉著的兔子肉,一手舉著血淋淋的毛皮。
阿昭表情微頓,仔細看了看他手中的方正肉塊和處理得當的毛皮,擰成一團的眉頭鬆開了,她道:“扒得好。”
她誇讚葉風:“阿爹,你真聰明,一學就會。”
於是,剩餘兔肉扒皮的任務就落到葉風的身上。
葉風力氣比阿昭大,又是成年人,做事非常細緻,在太陽下山之前,他才把剩餘的兔肉與兔皮分離好。
期間阿昭拿了一部分兔肉回去燉煮,這樣到時幹完活回家就能吃上。
“阿爹,”阿昭一蹦一跳跑了過來,“你弄好了嗎?阿孃的紅燒兔肉可以吃了,讓我來喊你回去吃飯,聞起來可香啦。”
葉風洗了洗手:“弄好了。”
阿昭:“那我們趕緊收拾一下回去吃飯吧。”
處理好的兔肉和兔皮用揹筐裝上,揹筐都是李驚雪編織得很結實。
因為阿昭已經跑了兩趟的緣故,剩餘的兔肉一大一小的揹筐剛好裝上。
阿昭背起揹筐,迫不及待地往小白的洞穴方向走,邊跑邊喊:“阿爹,你快點,不然小白會把肉給吃光光的。”
葉風應了一聲,他站了起來,表情瞬間扭曲,腿,腿麻了……
撲通!
跑出一小段路的阿昭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看到葉風整個人倒在地上。
阿昭大驚,趕緊往跑到他的身邊:“阿爹,你還好嗎?”
以臉著地的葉風沒有動靜。
阿昭蹲下來輕輕拍了拍他:“阿爹?”
“桀……”
阿昭歪了歪腦袋,眨了眨眼睛:“姐?”
“桀桀!!!”
一陣怪笑響起,以臉著地的葉風手肘撐地抬起頭,看向身旁的阿昭,沾著許多泥巴的俊臉帶著歪嘴邪魅的笑容:“桀桀!”
阿昭望著他那雙猩紅的眼睛,想起了他今天早上的模樣,打了一個寒戰,站起來撒腿就跑,“阿孃,小白。”
阿爹好像又變成傻子了。
“桀桀,別跑……”身後眼睛猩紅的男人嗖的一下站起來,邁開腳步想去追。
下一遍,麻痺感從他的雙腿傳來,導致他的身形不穩,撲通!
眼睛猩紅的男人掉進了旁邊的河裡。
“桀桀……咕咕……桀桀……”
即使掉進河裡,又因為腿麻站不起來,眼見要被河水淹沒的男人仍舊發出桀桀的怪笑。
阿昭自然聽到他掉進河裡的撲通聲,她停下腳步,表情躊躇地看著河裡不斷撲騰的男人。
不知為何,明明是同一張臉,但她有點怕這個紅眼睛的阿爹,直覺告訴她,這個眼睛猩紅的男人與阿爹不太一樣。
“阿昭,你在做什麼?還不回去吃飯?”這時,小白不知道從哪裡蹦躂了出來。
它很快看到在河裡撲騰的葉風,有點好奇地問道:“他洗澡幹嘛不脫衣服?”
阿昭告訴它:“他是掉下去的。”
小白啊了一聲,看著那混濁的河水非常不解,“這河水連你的腦袋都淹不過,他為什麼會掉下去?看這模樣好像快要淹死了,為什麼還不爬起來?”
阿昭正要跟它說明事情的緣由,小白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笑死本座了,腿麻摔倒,心魔趁機而入,心魔又因為腿麻摔進河裡站不起來,哈哈。”
“本座還是第一次見到被這麼淺的水淹死的心魔,哈哈。”
小白笑得在地上打滾。
阿昭:……
她很吃驚:“真的會淹死?”
這水才到她的脖子,怎麼可能淹得死人。
小白:“哈哈,當然能淹死,別看水淺,淺水浸死鴨。”
一人一獸對話間,在那淺淺的河水裡撲騰的男人已經不撲騰了,整個人往水下沉。
阿昭一驚,連忙扔下揹筐跑進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潛入水裡,將已經溺水昏迷的葉風拉扯上岸。
被阿昭拖上岸的葉風臉色發白,呼吸虛弱。
阿昭拍了拍他的臉:“阿爹,醒醒。”
葉風沒有任何反應,阿昭都快要急哭了。
小白瞧了瞧,抬爪子拍了拍他那鼓鼓的肚子:“你按這裡,把他肚子裡的水按出來。”
阿昭趕緊按它說的去做,雙手平放在那鼓鼓的腹部,用力一按。
“噗!”
葉風整個人像只蝦似的弓起腰,吐出一大口水。
阿昭見到有效,趕緊多按了幾下。
“噗!”
葉風的臉扭曲了幾分,小白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再按下去沒死也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