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說完,鄭氏用手遮住她嘴唇,不以為意地道,“此事只要不聲張,便不是什麼大事。你且安心便是,他日出嫁,娘自有辦法讓你瞞天過海。”
“……嗯。”有母親這番保證,姚怡華總算安下了心。
鄭氏突然想到什麼,又恨道,“那個趙光耀,已經沒用了,就算我們不出手,以翊王殿下的性子,也不會再留他。何況他只是一介無權無勢的書生,對付他就如踩死一隻螞蟻,費不了多大勁兒。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阮芝芝,她爹官不大,但她卻是出了名的驕縱,萬一她衝動之下把你們的事說出去,那才是最為致命的。”
“娘,那蠢貨就是衝動任性,我早都受不了她了!”提到阮芝芝,姚怡華也是一臉厭恨,“以前給她好臉,是因為她是阮迎安的堂姐,利用她可以更好地接近阮迎安。如今我與阮迎安有不共戴天之仇,阮芝芝自然也沒用了!”
鄭氏冷著臉思考了片刻,說道,“華兒,她到底是阮家的人,我們現在還不能得罪阮家。娘有個主意,不如娘替姚子榮那孽種去向阮芝芝提親,把阮芝芝和那孽種配一對,你覺得如何?”
姚怡華立馬明白過來她的用意。
讓阮芝芝嫁到他們家來,可不是讓阮芝芝來享受榮華富貴的。姚子榮是她家姨娘所生的庶子,也是個被她娘養廢的草包,別的本事沒有一點,但打女人卻是他最擅長的。
別看姚子榮今年才二十歲,通房丫鬟都不知道有過多少,關鍵是每個通房丫鬟在他身邊都待不了三個月就會死在他拳頭下。
讓阮芝芝嫁給姚子榮,既能監視阮芝芝,防止她在外面亂說話,又能讓她‘享受’姚子榮的拳頭。若是有朝一日阮芝芝被姚子榮打死,他們還能一併把姚子榮從家族除名!
“娘,這法子極好!就這麼做,明日你就幫姚子榮去阮芝芝家裡提親!”
“好!”
……
今晚的莊子比任何時候都安靜。
阮迎安見桌對面的男人久久不語,忍不住找話與他說,“王爺,有沒有覺得今晚的氣氛陰森了一些?”
司酉凜斜眼掃了一下門口站立的屍體,唇角狠狠扯動。
能不陰森嗎?
她把秦朗、秦俊帶去義莊,用板車拉了一堆無名屍回來,然後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讓這些屍體變得僵硬,再把這些屍體擺放在莊裡各處!
每具屍體死狀猙獰就算了,她還讓每具屍體都手持火把……
試問,誰看一眼不哆嗦?
“王爺!”秦俊從門外跑進來,急聲稟道,“果然如阮小姐所料,京城來人了,是衝莊子來的,就快到了!”
阮迎安笑著起身,“他們真是一點都沒讓人失望。”
接著她吹滅了桌上燭火,藉著門口死人手中的火把亮光對桌對面的男人招呼道,“走吧,王爺,把地兒讓出來給他們玩。”
司酉凜起身。
從門口屍體身旁走過時,他眸光微瞥,唇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
也不怪韓秀蓮說這女人被邪祟附身,就他都快懷疑這女人是妖怪變的了。
正常人,誰會玩弄死人?
多看一眼都能嚇個半死,她居然把一堆死人弄來站崗!
阮迎安早就準備好了藏身的地方,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地窖中。
現在還不是收成的季節,地窖裡沒儲存什麼東西,他們四人藏在裡面還餘不少空間。
阮迎安很體貼,特意為司酉凜帶了一隻板凳,讓他能夠舒舒服服地坐著。
不多時。
十餘道黑影從大門飛進。
其中一半的人朝阮迎安住的小院飛速而去。
一半的人朝西面大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