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重傷獨孤雁

夜色漸深，明月照雙人。

街道上，大多數商鋪已經關門，路上也少有行人。

許一鳴與朱竹清並肩一起軋馬路，靜靜享受這人間喧鬧後的寧靜致遠。

“姐也真是的，說好請客的，結果自己先溜了。”

“說不定是有急事呢。”

“我信她個鬼！一準是去找姐夫約會去了！我可太瞭解她了！”

倏地。

許一鳴停下腳步，朱竹清也隨之停下。

“怎麼了？”

“或許，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你要走？”

許一鳴輕嗯一聲，“看到姐在神風城安然無恙，有姐夫相伴，開心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稍一沉吟。

朱竹清抬眸看向許一鳴。

“你這次想要去哪兒？”

“我還沒有想好。不過此事倒也不急，只是剛剛冒出這樣的念頭，也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可你母親不是說……”

朱竹清自覺失言，立馬轉過身去，裝作無事發生。

許一鳴卻是發現了某些不同尋常。

“竹清，我母親說了什麼？還有，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母親說的話？”

“這是因為……因為……都是青鳥姐姐和我說的！”

朱竹清急中生智，連忙推出青鳥來擋拆。

“哦？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說，伯母希望你能在神風城多留一段時間，你們姐弟間也好有個照應。”

“真的是這樣嗎？”

朱竹清的眼神慌亂躲閃，聲音裡帶著一絲輕顫，“不……不然還能是什麼？”

許一鳴眉毛輕輕一挑，神態灑脫，不甚在意。

“一家太小！一城，也太小！”

他手臂一揮，指向遠方沉沉的夜色，聲調揚高，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熾熱與張揚。

“我要做的，是那行走江湖，踏遍千山的浪子，天地為廬，四海為家！”

朱竹清看著少年意氣風發的背影。

明月下。

他的衣袂髮絲彷彿浸潤著一層薄薄銀光，整個人好似在熠熠生輝。

“反正……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韓宗主就是這麼和我說的！”

她輕笑一聲，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兩人悠哉遊哉地回到酒店。

房門輕啟。

許一鳴與住在隔壁的朱竹清默契地相視一眼，互道了一聲“晚安”。

進入房間內。

忽地，許一鳴似有所感，鼻尖輕嗅。

“這是……胭脂香？”

這股美人香既不屬於青鳥，也不屬於朱竹清，更不會是他、風笑天亦或者玄風身上的。

可偏偏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他伸出去開燈的手默默收回，僅是反手關上門。

一定程度上而言，黑夜也是許一鳴的舒適區，閣下不請自來，他正好甕中捉鱉。

砰——！

房門輕合。

剎那間，身後傳來破空之聲。

一道幽影猶如毒蛇般自牆角陰影中撲出，手持淬著碧鱗蛇皇劇毒的匕首，直刺其後心。

快、準、狠！

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許一鳴雖驚，動作卻並不慌亂。

他身形微側，避開刀鋒，同時右手猛地探出，精準扣住刺客持刀的手腕。

手腕纖細，觸手之處一片冰涼滑膩，像是女孩子的手。

“你是誰？”

刺客不語，左掌即刻帶著腥風拍向許一鳴面門。

許一鳴當即用另一隻手格擋開來。

兩人在狹窄的玄關處瞬息過了數招，動作快得只剩黑影交錯。

黑影騰挪，轉戰窗前。

藉著窗外透入的稀薄月光，許一鳴終於看清了來者——

那標誌性的紫發綠眸，正是今日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獨孤雁！

“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