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梅念笙：璀璨四百年的大漢，終該落幕了

“走走！”

梅念笙拍了拍荀彧的肩膀，牽著馬芸鳶踏步行至營寨之中，淡笑道：“走吧，帶本侯與文若見一見黑山裡面躲藏的百姓！”

“嗯？”

於毒瞳孔一縮。

眾人目光也匯聚在荀彧身上。

張燕苦澀道：“北烈侯，我與魏公並無糾葛，當年白繞與魏公爭奪濮陽，他已經死在我們與袁本初的交戰中，何故要如此坑我！”

“怎麼說！”

梅念笙淡笑道：“子龍說山中藏有百姓數十萬，本侯帶著文若來給你們謀一條生路！”

“我……！”

趙雲張了張口，無奈道：“是我說的！”

“走吧！”

張燕無奈應允，只能在前方領路。

眾人穿過兵寨，又攀上一座山丘。

偌大的丘陵，被推出一座平臺，上面還有一座木亭。

張燕取出酒水，給梅念笙等人斟滿，嘶啞道：“此山名為黑山，你們攀附的山口是紫荊關，這裡是望山亭，下方那片坳谷壺關，裡面生活了差不多七十萬百姓！”

“這麼多？”

荀彧猛然一驚，俯身而望。

在巨大的坳谷中，可以見到無數木質寨子，還可以見到不少人正在做飯，炊煙裊裊升起。

依稀間，他還看到不少良田，甚至有人在開荒！

“當年天公將軍起義！”

“渠帥帶著我支援廣宗，未曾想他亡於半路！”

“黃巾起義失敗，朝廷概不接收降軍，所有黃巾義士全部以負罪之身被誅！”

“我帶著部分人退入黑山中建立了兵寨，可後來逃入山裡的百姓越來越多，幷州，幽州，冀州，甚至河內的百姓都逃入太行山！”

“最巔峰時期，山中可能有舌方民眾？”

“那時，朝廷已經無法在撼動黑山軍了，所以派了楊鳳來招安我！”

“他為黑山校尉，我為平難中郎將，領河北諸山谷事，整個黑山的百姓都沸騰了，我們也在整頓事物，準備帶著所有人遷出山脈！”

“可惜還沒等我們出去，靈帝賓天，天下大亂！”

“咕咚！”

張燕抿了口酒水，看著梅念笙與荀彧，繼續道：“北烈侯掌霸府，荀令君掌尚書檯，你們二人是天下除去魏公之外最有權勢的人，你們說我入冀州有錯嗎？”

荀彧神情複雜道：“你可以讓他們走！”

“走？”

張燕譏嘲道：“韓遂徵兵，袁紹徵兵，賦稅一年比一年重，邊關一年比一年破，鮮卑那些胡兒都快踏入幷州腹地了，百姓入山也是求活而已！”

郭嘉把酒水推開，淡笑道：“將軍徵兵幾方！”

“忘了！”

張燕眼中滿是滄桑，複雜道：“白繞去了濮陽，可惜敗於魏公之手，我們曾攻佔了鄴城，準備將所有人帶去魏郡，可惜陶升那廝竟然臨陣叛變，讓袁本初殺了我麾下數位大將，將士更是死傷數萬！”

“可悲！”

郭嘉搖了搖頭。

張燕追憶道：“公孫瓚戍邊守關，我與他同為盟友抗衡袁紹，可惜死的時候都未能見他一面，而今壺關有七十萬百姓，兵寨有數萬大軍，這就是黑山軍全部底蘊！”

“原來！”

荀彧悵然道：“百萬黑山軍，只是百萬百姓！”

張燕譏嘲道：“若有百萬大軍，某早就平定天下了，哪裡容得他人放肆！”

“呼喝！”

梅念笙起身眺望著遠處，淡笑道：“將軍覺得大漢如何？”

“生靈塗炭！”

張燕眼中滿是猙獰與譏嘲。

“根基腐朽了！”

“世人忠於的應該是規則，而非是掌控規則的人！”

梅念笙依在欄杆上，晃盪著羽扇，淡淡道：“大漢王權歷經四百年，他們定下的規制已經腐朽，滋生出了無數蛀蟲，事實證明這個規制已經不適合在統御天下，所以我們要摧垮他，而非是彌補，因為一個人，鬥不過數百年腐朽滋生出的蛀蟲！”

“天下可續！”

荀彧抬頭嘶啞道。

“文若，張燕將軍！”

“我比你們任何一人都熱愛大漢王朝！”

“大漢王朝是一個充滿血性的朝代，傅介子喊出漢兵方至，毋敢動。動，滅國矣！”

“霍去病封狼居胥，大喝匈奴未滅、何以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