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莫斯科

第九十一節 久違的老朋友

沉默寡言的少校司機,駕駛著轎車在莫斯科的街頭疾駛。

我和弗拉索夫將軍坐在後排,滿意地點頭對我說:“我說中校同志,今天我們的收穫還真不小啊。按照斯大林同志的估計,要想讓這位林將軍留下來,我倆怎麼也得跑個四五趟,按照中國的說法,叫什麼‘三顧茅廬’,事情才會有眉目。沒想到您只是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就讓林將軍下定決心留下來,您真是不簡單啊!”

我莞爾一笑,沒有說話。

將軍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您以前認識林將軍嗎?”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聽說過他的大名,但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本人。”我這話說的倒是一點都不假,我出生的時候,他老人家早已折戟溫都爾汗,我只在是紀錄片和裡裡見過他的形象。

將軍狐疑地扶了扶眼鏡架,又問:“我記得平型關之戰,我國的報紙上只登載過一則短訊,您怎麼知道八路軍和日軍的傷亡比例達到了1:1?還有您怎麼知道林將軍在當團長時,所實施的進攻戰術呢?”

看到他已經對我生疑,我趕緊解釋說:“您剛到莫斯科,可能不瞭解情況。雖然我們的官方沒有報道過,但是情報機關收集有類似的情報,一般方面軍司令員都可以接觸到這類級別的情報。我曾經擔任過朱可夫大將的助手,所以才有機會看過這些情報。”

將軍笑了起來:“嗯,您說的有道理。”他是位頭腦靈活、在官場上左右逢源、久經歷練的人,知道有些問題是不能隨便問的,旋即把敏感的話題切換到了其他領域,他問:“我待會要去向斯大林同志彙報情況,您到什麼地方下車啊?”

我不知道克羅奇科夫是如何安排的,趕緊問開車的少校:“少校同志,克羅奇科夫同志為我安排的住宿在什麼地方?”

他頭也不回地說:“是一個軍人旅館,很快就到了。您下車後,我再送少將同志去克里姆林宮。”

當車停下來的時候,我從車窗向外看了一下,這個地方我認識,就是我從列寧格勒到莫斯科的那個晚上所住的旅館。我和弗拉索夫道了聲別,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剛走進熟悉的旅館大廳,一位佩戴少尉軍銜的女軍官便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微笑和我打著招呼:“指揮員同志,您好!”

“您好!柳達同志,我們又見面了。”我一眼就認出面前這位女軍官,就是當初為我安排住處的柳達,所以主動和她打招呼。

聽到我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先是愣了一下,但馬上就回過神來,有些驚奇地說:“原來是您啊,指揮員同志,請原諒我沒有認出您來。想不到那位由內務部同志安排房間的指揮員就是您,歡迎您到我們的旅館來。”

我點點頭,然後問:“我的房間都安排好了嗎?”

“都準備好,請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安排人送您過去。”說著她扭頭沖走廊上大聲地喊:“阿克莎拉,你在哪裡?快點到大廳來一下。”

隨著她的喊聲,一位女兵興匆匆地跑過來,口中問道:“柳達,是你在叫我嗎?”柳達指著我對她說:“阿克莎拉,你送這位指揮員同志到她的房間裡去。”

又是一位熟人,我微笑地望著看見我以後目瞪口呆的阿克莎拉,調侃地說:“怎麼了?親愛的,才一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麗達契卡,是你嗎?你還活著?”她說著就向我撲了過來。我把她摟在懷裡,笑著說:“當然活著,一回到莫斯科,我就來看你這個老朋友了。”

“走吧,麗達,我帶你到房間裡去。”阿克莎拉鬆開我以後,拉著我的手就往樓上走,嘴裡還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房間就是上次你住的那個單間。今天上級說有位指揮員要到我們這裡來,所以柳達就讓我把你原來住的那個房間收拾了出來。”

上次住這裡的時候,住客的軍銜似乎都比我高,害得我從出房門開始,就不得不一直抬手向我遇到的每一位軍官敬禮。去房間的路上,我們也不時地遇到幾個軍官,不過他們的軍銜都比我低。看到他們主動向我敬禮,我的虛榮心得到了小小的滿足。

阿克薩拉剛才開始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後來看見向我敬禮的人多了,才有些羨慕地說:“當軍官真好啊,還有那麼多人向敬禮,而我卻要不停地向別人敬禮。”當她看見迎面走來的一名少校軍官也在向我敬禮的時候,她有些吃驚地問:“麗達契卡,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少校同志會向你這個中尉敬禮啊?”

“我早已不是中尉了。”對於阿克薩拉這**大哈性格,我真的有些無語,和我寒暄了這麼久,居然沒有發現我領章上軍銜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

“不是中尉了?被降級了?”她聽我這麼說顯得格外吃驚,但看清我領章以後,又興奮地說:“哇!原來你已經是中校了。麗達契卡,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說著話已經來到了房門前,阿克薩拉從衣袋裡掏出鑰匙,開啟了門鎖,然後用力向裡面一推,房門應聲而開。“請進吧,麗達。”她開啟屋子裡的燈,然後轉身對我說:“你瞧瞧,這裡的擺設是不是還和你上次住在這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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