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重返前線
我的傷口恢復得很快,術後第三天就可以下床走動。 起先只是由薇拉攙扶著在屋子裡慢慢地走幾圈。兩天以後我就不再依靠薇拉,已經能夠獨立行走了,只是走的比較慢,有時沒控制好行進的速度,走快了還是引起傷口一陣陣地疼痛。
除了每天找薇拉聊天,我的唯一消遣就是在便是在醫院的長長的走廊裡來回踱步。有時不想到處走動了,而又趕上薇拉沒有空閒的時候,我就會到醫院的食堂去聽聽電臺廣播。
電臺經常播送一些名人們的講話,他們透過演講、詩歌和故事向大家發出號召,其主要的意思就是:“要堅持!主要的是堅持!”
有時候,音樂代替了講話,但是不知是什麼原因,播送的音樂一天比一天少了。
蘇聯情報局的通報宣佈,各個方向上都在進行緊張的戰鬥,不過很難確定戰鬥究竟在哪兒進行。通報主要是報道個別的戰鬥情節。大多講的是步兵、飛行員和水兵們的英雄事蹟。以及游擊隊在敵後的活動,既不指出建立戰功的地點,也不提到部隊指揮員的姓名。
有時候,廣播員播送一些德國戰俘的供詞,從中可以明顯看出德國士兵包括許多軍官的反戰情緒,他們非常厭惡戰爭,對勝利失去了任何希望,希特勒眼看要“完蛋”了。而對於我這個穿越者來說,電臺裡所說到的這些,不過一廂情願的臆想罷了。想到真實的情況是德軍已經逼近莫斯科和駐紮在列寧格勒四郊,我就感到萬分不安。
我從食堂聽了廣播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給我治療的醫生查房,便忍不住問道:“什麼時候可以讓我出院?”
那醫生回答說,如果一切都象以前那麼順利,再過十來天就可以提請委員會審定,等他們確定我的身體恢復健康後,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一走開,我就試著活動一下身體。腰彎過來幾乎不痛了,但我試一試把身子猛地伸直,傷口就象觸電似的刺痛起來······
······我仰臥著床上,痛苦地想到,今天又度過了無所作為的一天,心不在焉地朝虛掩著的門張望,暗中盼望薇拉快點過來,可以陪我好好地聊聊天。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薇拉走了進來,她後面還跟著十幾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我一下就看出都是些高階軍官,緊跟薇拉後面的那位軍官,紅色菱形領章上居然有兩顆五星,啊!居然是個少將!我吃了一驚,趕緊坐起來,把兩條腿從床上伸下去,摸索著穿上了那雙醫院裡穿的破拖鞋,然後站在了床邊,茫然地看著這群軍官。
“麗達。”薇拉說話了,“元帥同志來看望你了。”
“元帥?!”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的蘇聯元帥會到醫院來看我這個無名小卒?我感到有些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地問:“哪位元帥?”
“當然是伏羅希洛夫元帥啊!”薇拉的語氣中略帶一些不滿,好像怪我連列寧格勒方面軍現任的司令員伏羅希洛夫元帥都不知道。
“您好,麗達同志!”伏羅希洛夫從少將身後閃了出來,用洪亮的男高音說,“我聽司令部的作戰處長科羅廖夫上校提到,你在戰鬥中表現得非常出色······”
“為蘇聯服務!”我強自壓下心裡的慌亂,一口氣說了出來,直到這時我才看到,伏羅希洛夫對他伸著手。我連軍禮都忘記敬了,慌忙向前跨了一步,被腳上的破拖鞋絆了一下,一把握住了元帥的手。
“宣佈吧,喬洛霍夫少將。”元帥扭頭對身邊的那位少將指揮員說道。
喬洛霍夫少將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檔案,開始大聲地朗讀起來:“為了表彰穆施達可娃·奧夏寧娜下士,在會讓所防空站中所取得的輝煌戰果,以及阻擊德軍戰鬥中英勇表現,特授予一枚紅旗勳章和一枚勇敢獎章。列寧格勒方面軍司令部。1941年9月3日。”
元帥接過旁邊軍官遞過來的兩枚閃閃發光的獎章,把它們掛在了我的病號服上。然後再次伸出手來和我握手,向我表示祝賀。然後又問我:“您有什麼要求,現在可以提出來,我會親自安排人去幫您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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