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仙域法出

秦風深吸一口氣，拱手向著虛空未知處一禮：“敢問前輩，可知這‘變數’究竟是何？與那‘接引’、與黑暗源頭，又有何關聯？那位無名前輩，最終又去向了何方？他……是否還在抗爭？”

他一連串問出了心中積壓許久的疑惑。

守墓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眾仙王以為他已經離去。

終於，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彷彿穿透了無盡歲月的疲憊與深邃：

“變數……即是意料之外，是定數之隙中透出的一縷微光，是可能改變既定軌跡的……‘意外’。至於‘接引’……”

他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權衡。

“那是黑暗源頭佈下的網，籠罩諸天，牽引萬界走向既定的終焉。無人知其全貌，只知與其對抗者，多黯然收場。”

“至於他……”守墓人的語氣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敬意與悵惘。

“他的路，比你們想象的更孤獨，也更艱難。成就帝光後，他並未停步。界海深處的復仇，只是開始。他似乎在追尋著什麼，或許是徹底覆滅黑暗的方法，或許是超越帝境的路徑，又或許……只是想為後來者，趟出一條哪怕佈滿荊棘、卻可能存在的生路。”

“吾最後一次清晰感知到他的氣息，是在一段破碎的時空亂流深處，那裡殘留著準仙帝級別大戰的痕跡，以及……一絲不屬於此方宇宙的、更加古老洪荒的劍意餘韻。之後，他便如同徹底蒸發，再無確切蹤跡。有人說他隕落在了探尋終極秘密的路上，有人說他去了更遙遠的未知之地，也有人說……他化作了這無盡界海本身某種規則的守護者，在默默對抗著更深沉的侵蝕。”

守墓人的講述，再次為無名準仙帝的傳說蒙上了一層更加神秘、更加悲壯的色彩。

追尋超越帝境的路徑？

對抗更深沉的侵蝕？

不屬於此方宇宙的洪荒劍意？

這些資訊讓眾仙王，尤其是秦風，心潮澎湃，又感到無比沉重。

前路之艱，遠超想象。

“多謝前輩告知。”金烏天帝鄭重道謝，“不知前輩今後有何打算？可願入仙域一敘？仙域初創，正需前輩這般見識廣博者指點。”

“不必了。”

守墓人拒絕得很乾脆。

“吾之道，在‘守’，不在‘聚’。仙域之路，當由爾等自行開拓。今日之言，已屬破例。只望爾等謹記，創法立域，非止為一時之抗，更關乎未來氣運。善用那‘故舊之息’中蘊含的決絕與守護之意，或能助爾等法度，多一分堅韌與鋒芒。”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飄渺，彷彿正在遠去：“界海無垠，黑暗永寂，光明如燭。願爾等這新燃之燭火，能照亮一隅，存續久遠……小心‘祂們’的‘使者’，已經……注意到了這裡……”

話音嫋嫋，最終徹底消散。那道神秘的古老神念，如來時一般突兀地退去了，只留下無盡的餘韻與更深的謎團，迴盪在諸王殿內，迴盪在每一位仙王的心頭。

“‘守墓人’……‘祂們’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