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的事情她至今知道得不完全,她聽見動靜進來時,屋子裡只有陸雪衣一個人。
可腰側被掐出來的青紫做不得假。
想著,玉香就暗罵起那晚的登徒子。
出門摔死了才好!
……
陸騁的定親宴一天天逼近。
國公府人人臉上都是喜色,唯獨當事人不怎麼熱切。
陸騁離開雲翠閣,腦子還在想去處,腳下徑直朝著陸雪衣的院子去。
走著陸雪衣每次回去要走的路,陸騁若有所思。
這麼長一段路,陸雪衣走過時都在想什麼呢?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陸騁嗤笑一聲。
心狠手辣的事做多了,怎麼還想當活菩薩?
陸雪衣能有今天,全是活該!
這般想著,陸騁腳下一轉,往府外去。
他不能再見陸雪衣了。
有些事已經悄然改變,他不允許陸雪衣影響到他。
也幸好,陸騁沒去。
院中,陸雪衣正在低聲交代玉香。
“姑娘,這……”
玉香滿臉驚恐,要不是被陸雪衣拽著,恐怕都要跑開了。
姑娘竟然要她去世子爺的院裡偷東西!
聽起來就是在找死。
玉香雖然沒少嘀咕陸騁,卻也清楚陸騁的身份。
真到生死大事上,她也沒那麼容易犯糊……
“玉香,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陸雪衣眼中浮現哀求。
藺兒和自己都被盯著,無論是他們兩個誰去,得手之前就被揪出來了。
“要是有個萬一,我想盡辦法也不會讓你出事,到時候我會拖住陸騁,你只要順著我說的狗洞鑽進去,一路上都不會遇到人的。”
那段路陸雪衣走了太多遍,最清楚陸騁的安排有多仔細。
他要讓她見不得人,那段路上就連陸騁的自己人都不會有。
曾經的羞辱,如今卻成了陸雪衣的捷徑。
要不是有這麼一條路,陸雪衣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從陸騁院裡偷到東西。
“好!”
玉香被陸雪衣說得直犯迷糊,愣愣就點了頭。
幸好陸雪衣不是忽悠她,否則這傻丫頭被人賣了還要給人家數錢。
“你呀,以後跟人打交道多防備些,別人家說什麼你都信。”
“姑娘不是別人啊。”
玉香一本正經地盯著陸雪衣,“奴婢才不管別人說什麼,答應您是因為相信您。”
“有您這話在,奴婢知道,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您也不會拋下奴婢。”
陸雪衣沒想到會聽見她這麼說,叮囑的話梗在喉間。
主僕倆就此事達成一致。
萬事俱備,只等陸騁的定親宴當日。
陸雪衣提心吊膽等著,那天之後陸濤卻沒再出現。
她那天下手不輕,還在想怎麼處理後續,一個穿著灰色短打的人就順著窗子進來,朝她一點頭,扛著陸濤走了。
正是因為見到那個人,陸雪衣跟玉香說這些時,選擇了在最空曠的前院。
兩人中間還放了個繡樣,陸雪衣不時繡上兩針。
雖然不知道這兩下子能不能瞞過去陸騁的人,陸雪衣自覺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暗處,一雙眼落在陸雪衣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