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那丫頭在城郊就遇刺了?我不是叫你找個遠一點、偏一點的地方再弄死她嗎?”
周靜雲嚇得失手甩了茶盞,憤怒地瞪著身邊的丫鬟巧梅。
巧梅連忙跪在地上討饒:
“姑娘,奴婢沒有啊!奴婢本來就派了人在下一個城鎮動手,誰知道這賤蹄子在城郊就出事了呢!”
周靜雲大大地說了一口氣:
“你是說,這次刺傷陸雪衣的人,並不是我們的人?”
巧梅連連點頭:
“是的,小姐!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這賤蹄子就差點死了。聽隨行的人說,是世子爺的仇家找上門,賤蹄子慣會耍花樣,替世子爺擋了一刀。”
周靜雲驀然站起身:
“你說什麼!她是替世子擋刀?打聽清楚了嗎?”
“奴婢不敢隱瞞,是隨行的侍衛說的。說當時她中了一刀,世子爺就瘋了似地要請大夫……”
巧梅看周靜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吶吶地閉上了嘴。
周靜雲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這該死的賤人,真是好手段,居然擺了她一道又一道!
先前在她面前謊稱要離府,騙了她兩千兩。
現在居然又玩花樣,替陸騁擋刀,想博取他的同情和愧疚。
莫非她想留下來做陸騁的妻子不成!
就她這卑賤的出身、骯髒的身份,她配嗎?她休想!
周靜雲氣得將桌上的茶盞全部揮到地上。
巧梅在旁邊戰戰兢兢地站著,不敢說話。
待周靜雲發洩完,她才唯唯諾諾地補充:
“只是,聽說那賤人可能撐不了多久了。她的傷很嚴重,傷到了心脈。哈哈,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聽到這話,周靜雲猙獰的表情立馬恢復到了平靜。
她不介意陸騁心中住著個死人,反正這死人不會和她搶陸家的家產,她就大方點。
免得別人說她,連死人的醋都吃。
“既然妹妹都命在旦夕了,我這個做姐姐的,總不能不去看看吧。”
主僕倆相視而笑。
為了彰顯自己的大度,她特地從庫房挑了支不好不壞的人參帶上。
對此,巧梅很是不滿:
“給那賤人吃這麼好的人參,真是白瞎了這參!”
周靜雲輕笑:
“你懂什麼?陸家是皇親國戚,要什麼好東西沒有?只要世子和主母看到了我的心意,日後定然會補更好更貴重的東西給我。”
巧梅連忙接茬:“小姐,您真是在世諸葛啊!”
等到了陸雪衣的院子,幾個侍疾的婆子正坐在一邊打瞌睡。
“咳咳!”
巧梅清了清嗓子。
那些婆子立馬直起身,見是周靜雲,更是忙不迭地見禮:
“見過周小姐。”
這可是府裡未來的主母,他們可不敢怠慢。
周靜雲問了一輪陸雪衣的情況,然後裝模做樣地問起陸騁。
其中一個婆子笑著說:
“自從世子爺送五小姐回來後,就沒怎麼來看過了。也是,五小姐雖然是為世子爺受的傷,但是她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怎麼還能讓世子爺費心呢。”
另一個婆子立即跟著表忠心:
“叫我說啊,她現在這樣也是活受罪,倒不如早些自行了斷,也算是免去了對其他人的拖累。”
“你們胡說!我姐姐才不是拖累!”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