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沒有外人,你不必如此約束自己。”
話雖是如此,可陸雪衣心中依然是有所芥蒂的。
她倒是感覺自己根本就看不透趙語緣的心思。
畢竟早在這之前,趙語緣曾經極其痛恨自己和陸藺二人繼續留在國公府內。
可偏偏是現在,趙語緣卻能耐著性子地與她說話。
這前後之間的反差未免是太大了,這一切也讓陸雪衣一時半刻有些不適應。
趙語緣翻閱著禮單的時候,無意之間注意到了陸雪衣臉上流露出的凝重神色。
她並未抬起頭來,只是隨口問了句。
“你可是有什麼想要說的?”
聽到這番話時,陸雪衣心中還有些顧慮重重。
可思來想去的,陸雪衣心裡面也很清楚,若是她始終都不開口點破這件事,她將來也不可能會知曉這一切的緣由。
經過一番掙扎考慮後,陸雪衣還是暗中下定了決心。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望向面前的趙語緣時,終究是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主母,雪衣有一事不明白。”
趙語緣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隨口附和一聲。
“你儘管說就是。”
在這種處境下,陸雪衣鼓起勇氣來,還是毫不猶豫地開口道破了自己心中困惑不已的事情。
“主母,您從前並不待見我和藺兒。”
“現如今,不知道是雪衣又或者是藺兒做了什麼事情,竟是讓您對我們的態度,產生了一定的變化?”
“這事,雪衣也確實想不明白。”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這樣的道理,陸雪衣自然也是明白的。
況且陸雪衣也知曉,趙語緣當初之所以極其痛恨她和陸藺二人的真正緣由,還是因為上一任主母。
所有人都覺得,上一任主母的死和陸雪衣的親生母親脫不了任何關係。
故此,陸騁和趙語緣恨她與陸藺。
陸雪衣對此也沒有任何怨懟。
畢竟那時候不知真相的陸雪衣,也是極其氣惱國公的霸道蠻橫,是他強行侵佔了母親的身子,才會導致局面淪落到這種難以收場的地步。
趙語緣並未直截了當地指出這其中的原委。
她翻看了冊子後,順勢將手中的物件放下來。
再次抬起頭時,趙語緣靜靜地看了眼陸雪衣。
“我與你一件事可好?”
忽然聽見這種問話時,陸雪衣確實是愣了愣神。
她微不可察地抿著唇,最終便斂下眼底的驚詫和錯愕,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應允著。
“主母您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就是。”
在這種情況下,趙語緣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
“從前我阿姐想要接濟你母親入國公府的時候,我其實是特別反對此事的。”
“但阿姐說,你母親心地純良,也是極好的人,是斷然不可能會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情。”
“後來我便默許了此事。”
話說一半,趙語緣又一次看了眼陸雪衣。
她嘆息一聲,便不疾不徐地說道。
“再後來,便是你和你母親搬進國公府的事情了。”
“陸雪衣,我其實有時候也在想,為何我阿姐總是不停地稱讚你母親品性端正,可最終還是釀成了那種無法彌補的過錯和局勢?”
“你可知曉這其中的原委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