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翠閣內,一片寂靜。
周靜雲原本是半躺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的,忽然聽見院子裡傳來些許悉悉索索的聲響,她一瞬間便徹底警覺起來。
她騰得一下子坐起身來。
緊接著,陸雪衣透過窗戶,偷偷瞄了眼院子裡突然出現那一行氣勢洶洶的來者。
她瞬間也慌了神。
“這好端端的,巧梅怎麼還把人帶回來了?”
周靜雲喃喃自語的同時,也在斟酌如今的應對之策。
她死死地咬著下嘴唇,又特意看了眼梳妝鏡前擺放著的那一個小瓷瓶。
小瓷瓶中放的便是毒藥。
先前周靜雲根本就不願意受苦,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栽贓陷害陸雪衣和雲香主僕兩個。
故此,周靜雲便派巧梅去收買府中的陳大夫。
這之後的事情成功與否,周靜雲並不知曉。
但如果陸騁對此事產生了懷疑的話,也一定會另外請人親自替她看診的。
若到時候她的脈象平穩,毫無異常。
這事態自然會徹底轉變。
思及於此,周靜雲的臉色變得愈加慘白。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還是毫不猶豫地拿起小瓷瓶,將其中的藥丸倒出來,直接服用了。
等到陸雪衣和陸騁,以及趙語緣趕過來時,便瞧見了躺在床榻上臉色憔悴又虛弱至極的周靜雲。
她時不時地咳嗽兩下,擦拭嘴角的手帕還滲透出血跡。
“主母,世子,您二位今日怎麼突然過來了。”
此時,周靜雲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她輕輕地咳嗽了好幾下,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巧梅,你快過來扶我起身。”
“我要向主母行禮。”
聽清楚周靜雲脫口而出的這番話時,趙語緣眉眼之間的神色微微變了變。
她並未吱聲。
而陸騁也是神色淡定如常的模樣,好似對於周靜雲的這種情況並不關心在意。
若是放在從前的話,陸騁定是會心疼她。
從而免了周靜雲的這些禮數。
趙語緣也斷然不會如此漠然。
可偏偏現如今這一切都有所轉變,周靜雲也不得已硬著頭皮再一次開口喊叫了一聲。
“巧梅……”
再次聽見周靜雲的呼喊聲響起來,巧梅這才是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她點頭如搗蒜地應答,倉促上前兩步。
她主動地攙扶著周靜雲起身。
“靜雲見過主母,見過世子。”
瞧著周靜雲搖搖欲墜的模樣,趙語緣眸子微沉,方才隨意地擺了擺手。
“你既然病了,那便安心躺著吧。”
說罷,趙語緣轉過身看了眼陸雪衣,又道。
“六姑娘剛剛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定是要將這些事情徹底地澄清清楚嗎?”
“你倒是說說,你要如何澄清?”
聽見趙語緣主動丟擲這種話題,陸雪衣倒是絲毫都沒有想過要拐彎抹角的意思。
她不急不緩地點了點頭,主動說道。
“靜雲姐姐說,這些事情是我與身邊的雲香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