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鷹愁澗的硝煙尚未散盡,閩越鐵壁城的廢墟仍在燃燒。
大乾玄色蟠龍旗,在瘴癘瀰漫的山谷與海風呼嘯的崖岸上,獵獵飄揚。
趙武部如瘋虎出柙,踏著鷹愁關的斷壁殘垣,銜尾追殺潰不成軍的吳彪殘部。
林臻坐鎮閩越,以鐵血手腕肅清負隅頑抗的南楚餘孽,同時開始著手構建新朝在東南的統治根基。
南楚的國祚,在焚天雷的烈焰與大乾鐵蹄的碾壓下,已徹底化為歷史的塵埃。
然而,戰爭的結束,並不意味著硝煙的徹底熄滅。
嶺南腹地,十萬大山深處。
參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纏繞如巨蟒,潮溼悶熱的空氣中瀰漫著腐葉與瘴氣的混合氣味。
吳彪率領的數千殘兵敗將,如同喪家之犬,倉皇逃入這片天然的迷宮。
他們熟悉地形,化整為零,利用險峻的山勢、幽深的溶洞、湍急的溪流,與追擊的大乾軍隊展開殘酷的叢林游擊戰。
“報!趙將軍!前方發現敵蹤!約三百人據守毒龍潭隘口!”斥候渾身泥濘,氣喘吁吁地回報。
趙武枯瘦的臉上刀疤猙獰,眼中兇光爆射:“毒龍潭?哼!找死!焚雷衛何在!”
“在!”一隊身著重甲、揹負擲彈筒的焚雷衛齊聲應諾。
“給老子轟開那條毒蟲的老窩!”趙武嘶吼。
“是!”
焚雷衛迅速架設擲彈筒,動作嫻熟如機械。黝黑的“焚天雷”小型彈丸被填入筒中。
“放!”
“嘭!嘭!嘭!”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在毒龍潭隘口炸響,火光沖天,泥漿、碎石、斷木混合著守軍的殘肢斷臂四散飛濺,狹窄的隘口瞬間被炸開!
“殺!”趙武一馬當先,揮舞長刀,如同嗜血的餓狼,衝入硝煙瀰漫的隘口!
身後玄甲精銳緊隨其後,火銃齊鳴,刺刀如林!
“啊——!”南楚殘兵在爆炸與火銃的雙重打擊下,瞬間崩潰,哭喊著四散奔逃,卻被熟悉地形的大乾士兵分割包圍,逐一絞殺。
“吳彪何在!”趙武抓住一名俘虜,厲聲喝問。
“不知,將軍他往鬼見愁方向跑了”俘虜瑟瑟發抖。
“追!”趙武眼中兇光更盛,“傳令各部封鎖所有出山要道,懸賞萬金取吳彪首級,凡有窩藏者誅九族!”
嶺南的密林深處,一場血腥的貓鼠遊戲仍在繼續。
趙武如同最老練的獵手,指揮著大軍,如同梳篦般梳理著十萬大山,將南楚最後的抵抗力量,一點點碾碎、清除。
閩越,鐵壁城廢墟之上。
臨時搭建的中軍大帳內,氣氛肅殺而忙碌。
“報!元帥!泉州海寇頭目鄭三炮率部三千獻城歸降!”
“報!漳州南楚殘將李勇據守虎跳峽負隅頑抗已被焚雷衛全殲!”
“報!福州士紳聯名上書恭賀新朝並獻上糧草萬石以示歸順!”
一份份戰報與奏報如同流水般呈遞到林臻案前。
他玄甲已卸,身著玄色常服,端坐主位,神色沉靜如水,深邃的眼眸掃過每一份文書,指尖在粗糙的軍用地圖上緩緩劃過。
“鄭三炮歸降”林臻聲音低沉,“準!著令其部編為靖海營駐守泉州協助清剿沿海流寇!若再生異心立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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