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遠方傳來神的視線

當旁白說到啟動二字時，那直接映現在仁理視野中的旋鈕，便發生了變化。

蠟筆勾勒出的彩色線條，以圓形旋鈕為中心，似樹木根鬚般向著左上、右上、正下三個方向迅速延伸…直至覆蓋了仁理視野的五成有餘，才終是漸漸停止了生長。

隨即，又有三個如遊戲圖示般的圓形旋鈕，自彩色線條的端點處成型。

從左上，到正下，三個新出現的旋鈕上，用不同顏色的蠟筆，寫著三個詞彙——【權能】【神選】【使徒】。

其中寫著【神選】【使徒】的兩個旋鈕背景呈黑灰色。當仁理的眼球轉動，分別將這兩個圖案置於視野中央時，便先後有兩段文字映現在他眼前。

【路徑：神選，尚未解鎖】

【消耗100，000，000社交點數，以解鎖神選路徑】

……

【路徑：使徒，尚未解鎖】

【消耗1，000，000，000，000社交點數，以解鎖使徒路徑】

視野中長長的一排零，數的仁理頭髮暈。

直到他將視線上移，那寫著【權能】二字的彩色旋鈕來到視野中央時，那快要溢位瞳孔的一行行數目與文字才終是消失。

【路徑：權能，已解鎖】

由五彩蠟筆書寫的文字微微顫抖，旋即它們沿著筆畫間的縫隙，緩緩裂了開來。

【您已進入，權能之路】

天空中再次傳來旁白的話語，與之一同到來的，是原先四個旋鈕的淡出，以及仁理視野中遽然鋪開的一整張——樹狀圖。

蠟筆繪製成的線條，向右延伸成了四個主題：

由紅色蠟筆描畫的線條，末端銜接著一個深紅色的方形圖示，其上寫著——【現象】級權能；

由黑色蠟筆繪製的線條，連線著一個漆黑的三角形圖示，代表著——【規則】級權能；

由紫色蠟筆勾勒成的線條，緊連著一個淺紫色的圓形圖示，對應著——【概念】級權能；

最後，是畫風截然不同……由猩紅血肉、墨黑色觸腕與灰紫色電弧三種元素，糅雜而成的線條，與其向連的…是一個深灰色的莫比烏斯環。

在這拓撲圖形的環帶中央，此刻正映現著五個不斷扭曲、摺合、重迭的文字——【定律】級權能。

這都是什麼？

自天空中傳來那聲【天路，啟動】，到後續仁理雙眼看到的一系列變化，不過才幾十秒。

得益於過去一年裡，日日夜夜受“幻聽”訓練的成果，此刻扶著老太太、抱著小孩，正往停車場外走的仁理，沒有表現的過於異常。

他思索著，當前最重要的…是把這堆東西“關掉”，時刻有異物遮擋著視線，實在太礙事了。

仁理想著，雙眼左右掃視了起來——無論是看向身旁一臉和藹的老太太，還是懷中酣然入睡的小寶寶。

那些圍繞著【權能】展開描述的文字和圖示，就如烙印在他視網膜上似的，始終揮之不去。

【首次解鎖天路，需瀏覽所有選項後，才可退出介面】

【…仁理】

天空中再次傳來的兩段話語，讓仁理停下了腳步。

這是自他出現幻聽以來，旁白第一次，對“提問”進行了回應。

還有…他剛剛，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而且，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

與以往不同，這次天空中傳來的響動，有明確的方向。

仁理強壓著心中的驚駭，似是看風景般，面色如常地回頭望去……

隨即，就連身旁的七旬老太，都發現——仁理的身體如觸碰到電門般，狠狠抖動了幾下。

只因，

他看到，身後、遠方——站著一個人。

這樣描述，還不太準確。

仁理隨即想到了一個，更精確的說法——遠方的天空，是一個人。

那人的雙腿，自仁理視界盡頭的地平線開始向上延伸…沿著其被雲層包裹的腰身，繼續抬頭仰視——終是等到天空中的幾處積雲，受氣流作用飄向遠方…雲層間因此露出的條條縫隙後，是那人正低頭俯視著大地的臉龐。

當仁理意識到那人的“規模”時，便感覺——用人來形容對方，有點冒昧了。

畢竟，沒有哪個人…是雙腿和地平線交叉，腦袋與平流層對齊的。

再加上，這個存在的前額兩邊各生著一根長角，背後還有一條如綢帶般隨風舞動的巨綾。

這位存在的形象，映入仁理眼簾的第一秒，他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了一個，更適合指代對方的稱謂——天神。

【達成成就：凝視至高神性的人，社交點數+100，000】

響徹天際的話語聲再次響起，只是這次有點不同…

因為，仁理看到了那天神的嘴唇，在旁白響起的同一時刻，緩慢張合著。

啊？

仁理的思維卡頓了一秒，接著他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合著，這一年以來，每天24小時無休，給自己提供語音服務的…是位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