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宗的長老將那段證據提取了出來,給所有宗門的弟子展示,看到了那血腥殘忍的一幕,原本有些微詞和不解的弟子也銷聲匿跡。
該殺。
只是孫淮陽還是感覺有哪些不對。
地牢。
一輩子都沒遇到過什麼事的孫淮陽沒想到這才築基了兩個月,就遇到了天一樣的大事。
可能是在天元宗待得久了,安逸下來忘了這個世界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陰暗潮溼的地牢,無數喊冤的聲音在幽冥中迴盪,那聲音極為淒厲,一聲帶著一聲。
呼吸間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抽泣聲,哀嚎聲不斷。
孫淮陽站在牢房門口,看向裡面的人,曾經風光霽月的回龍宗大師兄現在跟個瘋鬼一樣,亂糟糟的,嘴裡面喊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已經成了瘋魔。
不是哪樣的啊仁兄?
看到了有人來,大師兄連忙衝了過來,他發瘋一樣搖晃著柵欄,可是被廢了修為的他又如何撼動鋼鐵?
“不是這樣的!”
他的吐沫星子噴了一地,頭上亂糟糟的跟個雞窩,臉上都是灰塵,他搖著他搖晃不動的鐵欄杆,牙齒似乎都要被他咬碎了一樣,吶喊著。
他的眼睛看著孫淮陽。
死死地看著。
這不知道是孫淮陽聽的第幾個喊冤的傢伙,一路上他聽到了太多這種聲音,聽得他有些麻木。
“一群邪祟還有臉喊冤,要你陪本大爺是你的福氣,你還敢給大爺甩臉子?”
清脆的一巴掌,緊接著是女孩的哭泣。
孫淮陽用靈力點亮了周圍,他看到了十幾米開外的一個男人,正撕扯著一個面容清麗的女修身上的褻衣。
回龍宗的女弟子。
突遭變故的她連求救都發不出了,在她的人生中突然多了這場浩劫,她只能不斷抽泣著,用手來擋著男人的動作。
“嘿嘿,讓本大爺看看你的本錢吧!”
男人笑吟吟地撕扯最後一道屏障。
就當他準備伸手去握住那團雪白的時候,他的身形倒飛出去。
女孩的身上多了層外衣。
“誰敢壞本大爺好事?”
男人憤怒地站起來,靈力浮起,幾團火焰燃燒,將整個地牢點亮,無數張絕望的面孔在黑夜裡被照亮。
焚天宗的?
看到玩火的孫淮陽首先想到了焚天宗,然後想到對方的所作所為目光一冷。
“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孫淮陽催動靈劍,劍鋒奔著對方的項上人頭。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攔我?”那位弟子見到孫淮陽這張蒼老的臉龐先是一驚,隨後感受到孫淮陽的靈力強度,知道對方只是一個築基二重這才鬆了口氣,繼續叫囂。
嚇死了,還以為是哪位長老。
火焰成了團,想要攔住靈劍。
“我不是要攔你。”
孫淮陽說。
“那你還…”那個弟子話沒有說完,剩下的話也說不完了,孫淮陽的飛劍直接從火焰裡刺出,點進了那位弟子的眉心。
一招秒殺。
女弟子還在抽泣,孫淮陽把那件上衣替她拉好,然後嘆息著拉上了鐵門。
“真的跟我們沒關係。”
女弟子似乎是認為眼前這個人是個好人,眼中又迸發出了名為希望的色彩,她對孫淮陽說。
孫淮陽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
“就算我相信的話,除了我,還有誰會信呢?”
孫淮陽說。
面對著他略帶憐憫的眼神,女弟子陷入了死一樣的絕望。
是啊,誰還會信呢?
眾口鑠金,證據確鑿。
……
“就算是回龍宗出現了邪修,也不能一竿子全部打死吧!”
飛舟上,穿著焚天宗服飾的弟子攔在劍閣長老的面前,出了一頭的汗。
劍閣長老的壓迫感太強了,哪怕只是站在他面前甚至都沒有出劍他的後背都已經溼透了,連帶著靈魂都在戰慄。
“師兄,快回來。”焚天宗的弟子喊到。
在這位焚天宗的弟子後面,站著三位回龍宗的弟子。
他們這一行人是參加煉丹師大會的,在飛舟返回的路途中,各宗門長老收到了來自宗門的旨意。
這才有了眼下一出。
“你配做你師父的徒弟嗎?”劍閣長老目光冷漠,盯著路城,語氣中看來跟路城的師父關係匪淺。
“如果亂殺無辜是正確的話,師父寧願看我犯錯。”
路城的汗越流越多,卻一點不退。
“那好吧。”劍閣長老說。
路城剛鬆了氣,卻聽到劍閣長老緊接著說道,“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給你露個全屍。”
“快讓開啊師兄!”
焚天宗的弟子們心急如焚,路城雖然渾身都已經在顫抖,卻還是沒有讓開。
劍閣長老出了劍。
周圍的人只見劍閣長老抬手,一道流光綻放。
距離最近的路城更是感受到了名為死亡的大恐怖,他的眼前什麼都看不到,只覺白晝一片。
銳器碰撞的聲響,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路城掀飛。
路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
一個笛子回到了主人的手裡,寧染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寧長老。”劍閣長老眉頭皺起。
倒不是他怕寧染,而是寧染的身份。
“寧長老沒有收到信件嗎?”
劍閣長老發問。
寧染靜靜地站在那裡,平靜地開口回答,“只是一封信而已,做事不要太過於武斷,整整一個宗門都是邪宗,這事你信?”
“為什麼不信?”劍閣長老溫怒。
“因為我不信。”寧染說。
現場出現了沉默,雙方大佬交涉的時候周圍的弟子連話都不敢說,路城靜靜的看著他們兩人,劍閣長老手中的利劍似乎就要出鞘,而寧染手中的笛子也不是擺設。
最後還是一位長老調解的。
準備把人先送回去,至於怎麼處理,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