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茶點已備好。”翠翹低著頭道。
“玉荷酥?”王妃的語氣不陰不晴,“你可當真是有心了。”
翠翹頭也不敢抬,強裝鎮定道:“奴婢跟著小姐多年,自然記得小姐和姑爺的喜好。”
王妃沒有繼續跟她計較,端著玉荷酥側身離開了。
呵,小姐麼。
王妃眼底鬱色越發濃郁,果然這些古代的侍婢,一個個都是不安分的。
還小姐,那點子主僕情分又能消耗多久,更別說她的小姐早就死了。
夜色漸深,連廊上點起了一盞盞精美宮燈,每盞宮燈上都畫著連枝紅梅,這是原身最喜歡的花。
人人都道從這些小細節就能看出王爺對王妃的偏愛和用心,她也知道。
剛穿來時她還不甚在意,只知道按著人設扮演,可跟那天神一般俊美的人相處兩年,又怎能生不出情意。
因此,她卻越看這些越覺得礙眼。
宴客花廳。
一襲淺金色錦袍的清王徐洛風正與墨色窄袖勁裝的裴際舟對飲。
說是宴請,可桌上卻只擺了幾盞清酒和兩碟小菜,不僅不像是王府宴客的規格,甚至還略顯寒酸。
“裴少將軍為何屢屢走神,可是有什麼心事?”
清王徐洛風眉眼細長,一副陰鷙之相,聲音卻相反得十分溫和,淺笑言談時,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裴際舟又十分不客氣地倒了杯酒,語氣略顯冰冷,“王爺到底要讓下官看什麼,你也知道入夜了,下官很忙的。”
忙著去幫皇帝當鷹犬刺殺朝廷命官嗎?
徐洛風看破不說破,他和裴際舟因為某些緣故站在了同一陣營,他沒必要上趕著得罪這位背景不明的駐京將軍。
不僅不能得罪,還要讓他看點有趣的東西。
聽見細碎的腳步聲後,徐洛風眼角的笑意更深。
“來了。”
話音剛落,王妃江雲嬋一臉笑意地走進花廳。
“王爺,臣妾聽聞您在這花廳宴客,便來送上新做的茶點。”
裴際舟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徐洛風,起身行禮。
“見過王妃。”
王妃江雲嬋笑著看了眼裴際舟,沒認出是誰,“免禮。”
“不知是哪家公子,王爺您……”
話還沒說完,徐洛風臉色倏然冷漠下來,“誰讓你過來的,本王不是說了,任何人不得擅入嗎?”
江雲嬋嚇得臉色慘白,眼眶盈滿淚水,“王、王爺,臣妾只是想給您送……”
“閉嘴,給本王出去!”
“…是,臣妾這就離開。”
江雲嬋臉色灰白地轉身,她剛走出花廳,徐洛風就變回了先前的溫和模樣。
“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裴際舟眉頭微蹙,心中有了些許猜測,嘴上卻還藏拙,“下官應該看出什麼?”
“禮部尚書江定嫡女江雲嬋,生性膽小怯懦,是最規矩的人,本王先前下令不許人進入,可她違令來了。”
“裴少將軍難道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