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銀鐲很是貪戀黑鴨梨的力量,就算是已經吸飽了還要繼續吞吃下去。
它本就是件死物,如果不是應燭和語蓮的執念,它根本就不會擁有現在的意識。
但也因為這樣,它的意識太過簡單,只有最原始的殺戮和吞噬。
黑鴨梨眸光一閃,他看出了龍鳳銀鐲已經快到極限,只要一到極限,就會碎裂開來。
所以,他勾著嘴角輕笑一聲,想看看眼前對他來說跟蟲子沒什麼兩樣的應清接下來會做什麼。
“都快死到臨頭了,你還有心思笑?”應清語氣嘲諷。
“誰要死到臨頭還不一定呢。”
黑鴨梨的身影明明越來越淡,可他的表情和眼神卻越來越高傲,讓應清下意識感到恐慌。
他畢竟只是一個從門縫裡窺見未知世界的人,他不知那個世界的全貌,更是對其一無所知。
他現在所擁有的竊取能力的辦法,都是從爺爺應希那輩傳下來的,他唯一做的,就是將那些分株出來的奇異木香種滿全鎮。
所以,現在看到黑鴨梨這副表情,他就慌了,汗水順著額角緩緩滴落。
每過一秒,心裡就多煎熬一分。
更重要的是,龍鳳銀鐲還沒有吃飽,所以他也不能停下。
“哼,虛張聲勢。”應清雖然在嘲諷,可底氣略顯不足。
側過頭看了眼依舊不省人事的唐一葉,他這才放下心來。
“你的同伴怕是都醒不來了,你還在這裡裝模作樣,也不嫌丟人。”
黑鴨梨也看向不遠處的唐一葉,她摔得很實在,凌亂的頭髮從兜帽裡散開來,遮擋住了她瑩白的小臉。
感受到唐一葉的呼吸聲音太過清淺,黑鴨梨眸中閃過一絲擔憂,手下意識地就要伸出去,還是硬生生剋制住了。
再等等。
有這個破手鐲在,他動彈不了。
“哼,我就知道你是在虛張聲勢。”應清轉身走向身後的木香花叢,一邊剪枝一邊還不忘嘲諷,“裝得像有什麼用,還不是我笑到最後。”
說罷,他手中握著一支削尖了的木香花枝,蹲在黑鴨梨面前比畫著。
“唔,才想起來還有這些木香的,也不知道插哪裡能加快吸收你的力量。”
黑鴨梨冷冰冰的看著應清,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你還瞪我!”應清最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他,他是木香鎮的地下王者,只要在這個地方,一切都要對他俯首稱臣。
這個黑衣服長頭髮的古怪男,居然敢瞪他!
噗的一聲,應清直接將手裡的木香花枝刺進了黑鴨梨的手心,他用了全力,被異化過的堅硬花枝直接刺穿了黑鴨梨的手心。
“讓你瞪我!讓你瞪我!”應清又唰的一下將花枝拔出來,連著重新在黑鴨梨的手心刺了好幾次,直刺到血肉模糊才肯罷休。
黑鴨梨手心的血跡濺到了應清臉上。
此時的應清一臉瘋癲地瞪著眼睛,哪還有先前和唐一葉攀談時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本來以為能看見黑鴨梨疼痛難忍的狼狽模樣,誰成想他不僅不狼狽,甚至看起來都沒覺得痛。
他的眼神依舊是那樣冷淡,彷彿沒什麼能夠入他的眼。
“可惡!”
應清不信邪,又在黑鴨梨的心口刺了幾下。
鮮血從他的身體裡冒出來,沾溼了黑色的衣服後便凝成了一股血線,順著衣袍的褶皺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