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燭神色無奈，“哪有算計，你我的處境不是一樣的嗎，而且我已經先行試探了，等我確定法子有效蘭花再跟也不遲。”
他要的，僅僅是聲援罷了，只要策反的穿越者夠多，就能和主系統分庭抗禮。
女帝仔細觀察了應燭的表情，確定他沒在使歪心思後，又開始一邊批閱奏摺，一邊聊天。
“朕信你了，繼續說吧。”
應燭：“蘭花現在應該有在看直播吧？”
女帝嗯了一聲，“夜間公務繁忙，聽聽直播消遣解悶。”
夜晚的含珠店，寂靜和喧嚷同時進行。
兩個人都在觀看直播，偏生聲音還能互不打擾。
“現在那個主播去的就是我之前在那個世界生活的地區，只是現世百年，所有的痕跡都被磨滅了。”
女帝手中的毛筆不著痕跡地一頓，一息後又繼續流暢運筆。
應燭像是渾然未覺，伸手指了指，虛空中的螢幕，“看，主播好像找到什麼線索了，從剛剛開始，路線就比較固定，沒有在四處亂晃了。”
女帝聞聲看過去，她看的是自己的系統螢幕，幸好直播不是延時的，她看到的畫面和應燭的完全同步。
看著看著，女帝忽然生出了一絲好奇，“你為什麼要讓主播幫你找東西，還願意花那麼多積分。”
應燭抿了抿嘴唇，神情一瞬間愣了下來。
“如果是因為你的往事，那就不必告訴朕。”
應燭微微抬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帝，“沒想到蘭花還挺善解人意，我還以為你會為了線索一直逼迫呢。”
女帝擺了擺手，“這倒不至於，朕不喜歡在人傷口上戳刀子。”
簡單的兩句插科打諢讓氣氛更輕鬆了些，應燭道：“我讓她幫我尋物就是為了驗證。”
應燭說著，背對著女帝坐下，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
“我一直在想，到底什麼東西能夠強化自身，想了許久才找到一個答案，就是化解執念。”
“……化解執念？”女帝若有所思。
“沒錯，可能因為我是修仙者，所以才更能體會執念的沉重。
因為執念，我的心境一直難以開闊，滋生了強大的心魔，我想，只有化解執念才能更上一層樓吧。
而化解遺憾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彌補遺憾，我的遺憾在現世已經過去百年，人死燈滅，沒有挽回的餘地，只能尋找舊物彌合破碎的內心。”
女帝不知想了些什麼，嘴裡囁喏一句，“遺憾麼……”
“說到這遺憾，蘭花可有？”
女帝搖頭苦笑，“朕也不太清楚。”
應燭也沒追問，反而問起了突然想到的一個問題，“蘭花的任務還差多久徹底圓滿？”
女帝心裡還想著前世的遺憾，沒有絲毫防備地吐露：“還差5%就圓滿了，不過不能繼續了，不然怕收不住結果。”
應燭沉默地點了點頭，心道她果然還不知道最終任務可能無法釋出。
就在這時，應燭忽然感覺眼神一閃，整個人的視線都暗了下來。
他額頭青筋驟然炸開，狼狽的瞬間冷汗浸滿全身。
不好！是系統法器帶來的後遺症！
為什麼這次發作時間如此之短，他不能、不能在合作物件面前失態。
更不能將她當成自己的愛妻語蓮！
應燭抬手想撕裂空間離開，可是眼前的場景忽然變化，明明還在大殿裡，眼睛看到的卻是與愛妻語蓮在一起的時光。
太奇怪了，這次為何發作如此之快，讓他沒有一點時間準備！
可是他又不能隨便撕裂空間，在眼睛失去作用的時候，隨便進入空間裂痕很容易就會被亂流捲走，這個風險他賭不起。
“你不舒服？”女帝關切地走到應燭身側，“臉色怎麼那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