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主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京城三大營的校場,此刻卻是另一番景象。
李睿的車駕抵達時,迎接他的,除了稀稀拉拉跪了一地的所謂“將士”,還有幾個陪同前來的文官。
兵部尚書鄭元,赫然在列。
老傢伙今日倒是沒再梗著脖子唱反調,只是那張老臉,依舊拉得跟驢臉似的,顯然對皇帝這種“說風就是雨”的行事風格,腹誹不已。
李睿也懶得搭理他,目光直接掃向了校場上那些所謂的“精銳”。
這一看,他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
只見校場之上,東一堆,西一撮,站著計程車兵,與其說是兵,不如說是……一群營養不良的叫花子!
一個個面黃肌瘦,眼窩深陷,身上的號衣也是破破爛爛,鬆鬆垮垮,哪裡有半點軍人的樣子?
手中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門,長矛歪歪扭扭,腰刀鏽跡斑斑,甚至還有人扛著木棍充數!
這他孃的是拱衛京師的三大營?!
這他孃的是大夏的臉面?!
李睿只覺得一股邪火“噌”的一下就從腳底板竄到了天靈蓋!
他前世好歹也是特種兵王,見識過什麼叫真正的鐵血雄師!
眼前這幫玩意兒,連民兵預備役都他媽不如!
“這就是你們給朕練的兵?”
李睿的聲音,冷得像是從冰窟窿裡撈出來的,“這就是我大夏的三大營?!”
“啊?!”
他猛地提高音量,如同虎嘯山林!
校場上那些本就戰戰兢兢的“士兵”,被他這一聲吼,嚇得腿肚子直哆嗦,好幾個人“撲通”一下就癱坐在了地上!
兵部尚書鄭元眼皮跳了跳,剛想上前說幾句場面話。
“陛下息怒……”
“息怒?!”
李睿猛地轉頭,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鄭元,“鄭尚書,你告訴朕,這兵,是你練的,還是他練的?!”
他手指的方向,一個身著華麗盔甲,卻顯得有些臃腫的身影,正連滾帶爬地從不遠處的將臺後跑了出來。
“臣……臣定國公徐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來人正是如今執掌三大營的定國公徐安。
這徐安,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生得倒是人高馬大,可惜一臉的虛浮,眼袋腫得跟核桃似的,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貨色。
他此刻跪在地上,肥碩的身體抖得跟篩糠一般,腦袋磕得“砰砰”作響。
“臣治軍不嚴,致使京營敗壞至此,臣罪該萬死!請陛下降罪!請陛下降罪啊!”
徐安哭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李睿冷眼看著他表演。
這演技,不去唱戲都屈才了!
果然,徐安這邊剛“認罪”,兵部尚書鄭元就立刻上前一步,痛心疾首地開口了:“陛下!定國公雖有失察之責,然京營糜爛至此,非一日之寒啊!”
“實乃國庫空虛,軍餉糧草常年拖欠,將士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這才……這才導致軍容不整,戰力不興啊!”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非是定國公不盡心,實乃……情非得已啊!”
鄭元這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彷彿三大營搞成這副鬼樣子,全都是因為沒錢,跟定國公徐安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身後幾個文官,也紛紛出言附和。
“是啊陛下,鄭尚書所言極是!”
“朝廷艱難,定國公已是勉力維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