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
徐驍,這位大夏朝的英國公,世襲罔替的國之柱石,此刻正端著一杯參茶,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管家連滾帶爬地衝進來,聲音都變了調:“公……公爺!不好了!小公爺……小公爺在醉春風被人給扣了!”
徐驍呷了口茶,慢悠悠地問:“誰幹的?”
“聽……聽說是錦衣衛!還有羽林衛的人!”
“哦?”徐驍這才放下茶杯,眉頭微微一挑,臉上卻沒什麼驚慌之色,“錦衣衛?羽林衛?呵,看來是宮裡那位年輕的陛下,想拿我孫子開刀,給他新收的爪牙立威風呢。”
他站起身,撣了撣身上並無褶皺的錦袍:“備轎,老夫去宮裡走一趟。倒要看看,這位陛下,是不是真長了三頭六臂。”
在他看來,皇帝李睿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暫時拿捏住了錦衣衛和禁軍。
這些丘八,粗鄙不堪,終究上不得檯面。
等文官集團反應過來,這小皇帝還不是得乖乖當個泥塑菩薩?
英國公府的馬車連夜駛向皇宮。
然而,到了宮門口,徐驍卻吃了第一個閉門羹。
“英國公,陛下龍體欠安,已經歇下了,您請回吧。”
王德全皮笑肉不笑地攔在宮門前。
“龍體欠安?”徐驍冷哼,“我看是做賊心虛吧!老夫的孫子被你們無故抓了,今天見不到陛下,老夫就不走了!”
王德全依舊是那副表情:“公爺,陛下是真的病了,太醫都瞧過了。您若是不信,可以在偏殿候著,等陛下明日身體好些了,自然會召見您。”
徐驍臉色鐵青。
他堂堂英國公,何時受過這等怠慢?
但他也知道,硬闖宮門那是找死。
“好!老夫就等著!”
徐驍一屁股坐在偏殿的椅子上,打定主意耗下去。
這一等,就他孃的是一夜。
宮門早就落了鎖,他想走都走不了。
偏殿裡連個熱茶都沒有,更別提晚飯了。
徐驍硬生生的從從天黑等到破曉。
腰桿子坐得跟斷了似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兩眼直冒金星。
他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王公公!”徐驍嗓子都快啞了,“陛下到底什麼時候能見老夫?”
王德全這才慢悠悠地出現,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公爺莫急,陛下剛醒,聽聞您等了一夜,特意讓咱家來請您過去呢。”
徐驍強撐著站起來,腿肚子都在打顫。
媽的,這小皇帝,是故意晾著他!
一進養心殿,徐驍就看見李睿正悠哉悠哉地喝著粥,旁邊還有兩個美貌妃子伺候著,哪有半點龍體欠安的模樣?
徐驍心裡的火“噌”一下就上來了。
“陛下!”他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老臣的孫兒徐鵬舉,究竟犯了何罪?竟要勞動錦衣衛和羽林衛大駕?”
開口就要人,連個禮數都顧不上了。
在他看來,這小皇帝就是個廢物,就算暫時抖起來了,也長久不了。
李睿放下粥碗,用絲帕擦了擦嘴,這才抬眼看向徐驍,眼神平靜無波。
“英國公,你可知罪?”
“老臣何罪之有?”徐驍梗著脖子。
“你孫子徐鵬舉,在教坊司當眾咆哮,仗勢欺人,恐嚇良民,甚至出言辱及朕躬,你說,他該不該抓?”
李睿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