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一堆的破銅爛鐵,真不至於。
許懷安手指顫抖的指著她,最後只憋出一句。
“你......好的很!”
藉著微弱的光,還能看到許知意睫毛上掛著的淚,彷彿是什麼稀世珍寶被人損毀了一般。
她哽咽著,“這的確是女兒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女兒總不能將陛下賞賜的字畫、瓷器頂在頭上吧?母親的嫁妝中,大部分是書籍,想來妹妹也是不稀罕的。”
許懷安面色鐵青,嘴巴繃成一條直線。
許知意淡淡掃了他一眼,語氣溫和。
“父親可要留下用飯?”
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許懷安拂袖,“混賬東西,簡直不知所謂!”
“父親慢走!”
王氏仍是不死心,她扯著許知意的袖子,目露兇光。
“你答應二嬸了,今日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否則我就一頭撞死在梧桐院!看你到時如何有臉做人!”
許知意莞爾。
一哭二鬧三上吊,王氏的看家本領。
“小魚兒,去買口上好的楠木棺材。”
小魚兒困惑。
“姑娘,您馬上要嫁人了,買這麼晦氣的東西做什麼?”
許知意輕笑,屈指敲了敲她的腦門。
“二嬸身子金貴,當然值得最好的!”
小魚兒捂著額頭,“哦哦,奴婢明白了,姑娘放心,奴婢專選最貴的。”
王氏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許知意沒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你這是咒二嬸去死呢?行,那我就死給你看!”
王氏說完,朝著大門衝去。
只聽許知意緩緩道,“二嬸,這院門破舊,怕是承受不住,要不,您,換個地方撞?”
王氏聞言,猛地剎住腳步,可已是來不及。
吱嘎一聲,破舊門板轟然倒地。
王氏,“?”
許知意頭也未回,“浮生,今晚得辛苦你守夜了。”
浮生應得乾脆,“大姑娘放心,奴婢保管不讓一個賊人進來!”
“明日記得去公中支銀子,梧桐院的門要重新換過了。”
王氏哭天搶地,“你個小賤人言而無信,這是要逼得我們二房一家都去投湖啊!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給我們陪葬.......”
吳嬤嬤看著許知意的背影,認命的咬咬牙。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叫王妃陪葬?還是說,你們二房對皇上的賜婚旨意心存不滿?”
吳嬤嬤朝著皇宮的方向拜了拜,眸子沉沉。
“王妃是我們安王的心肝寶貝!她若死了,安王必不能獨活,你們就是間接拉了安王陪葬。”
許知意太陽穴突突直跳。
心肝寶貝?
吳嬤嬤還真敢說。
安王要是聽到了,估計能將年夜飯都吐出來。
王氏不敢吱聲了。
吳嬤嬤字裡行間都是威脅。
而且,這些話要是傳到皇上耳中,許家上下輕則抄家流放,重則誅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