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花了二十兩銀子買的,只需吸入,便人事不知。
正因為如此,他才敢明目張膽地闖進來。
海棠不敢抬頭,依然能感受到許高遠的憤怒。
小半個時辰,吳嬤嬤沉著張臉出來。
“大姑娘,除了御賜之物和您母親留下的書籍,旁的嫁妝全都不見了!”
許高遠脫口道,“不可能!我明明什麼都沒找到!父親,她們冤枉我!”
他一時激動地忘了匕首還抵在脖頸上,幾近咆哮。
“你個死刁奴,竟敢冤枉本公子,我現在便將你杖斃了!”
“啊——”
鋒利的匕首在他脖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父親救我!許知意這賤人冤枉兒子!那些嫁妝分明就不在倉庫中!”
許知意淡漠地掃一眼許懷安。
“請父親移步,親自去檢視!”
許懷安黑著臉,一把奪過吳嬤嬤手中長長的嫁妝單子。
倉庫裡,一地狼藉。
除了御賜的十幾個紅木描金箱子,再無其他,地上也不知是不是許久未曾清掃過,腳印清晰可見!
許懷安險些背過氣去。
“嘖,只需比對一下鞋印子,就知道都有誰進來過了!吳嬤嬤,報官吧!”
許知意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便自顧坐在軟椅上。
“不能報官!”
“不許報官!”
父子二人異口同聲。
許知意端著茶,對他們所言充耳不聞。
夏夜的風帶來一絲難得的清涼,卻吹不散許懷安心中的陰霾。
見吳嬤嬤當真要去報官,許懷安上前兩步,眉頭緊皺。
“你和婉兒都快要嫁人了,此時若報官,會影響你們的名聲,也會影響遠兒將來的仕途,你就算不為許府考慮,也總得替自己想想。”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浮生從小廚房端出一碗酸梅湯,“大姑娘您千萬莫上火,喝碗梅子湯解解暑氣。”
許知意接過,閒適地喝兩口。
許懷安身為父親,竟被女兒這般漠視,上前便想掌摑她。
“女兒勸父親三思而後行!您這一巴掌打下來,可就不只是報官這麼簡單了!您不如還是想想怎麼解決此事。”
許懷安的手停在半空。
欽天監選的吉日就在一月後,禮部也開始準備起來了,王府更是三不五時地差人來送東西。
祁西洲殘廢了,可他依舊是皇上的兒子。
他此時打了許知意,等於是落了皇家的顏面。
許知意眸中迸出凌厲的寒芒,轉瞬即逝。
她輕輕把玩腕間玉鐲。
據說這玉鐲是安王母妃的遺物,是留給未來兒媳的。
祁西洲遣人送來的時候,許懷安也是聽到了的。
王府管家說:見此物如見安王,任何人不得造次!
擺明了是在替許知意撐腰!
許懷安恨的險些咬碎後槽牙。
“那依你之見,當如何?”
許知意輕笑一聲,像看傻子似的睇了他一眼。
“自然是如數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