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玩意兒,再敢胡言亂語,我今日便把你打成殘廢,信不信?”
許高遠驚恐的瞪大雙眼,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唔唔,別......別打了,我.......我再不亂說話了......”
然而,許知意一把揪著他的後脖領子,一步一步將他拖到許懷安的腳邊。
“父親為何不敢睜眼?可是覺得生塊石頭也比生這個蠢貨要強?口口聲聲禮義廉恥,孝悌忠信,父親就不羞愧嗎?你的好兒子可有一點配得上這些?”
“我今日就將醜話說在前頭,若再讓我聽見一句對安王不敬之語,莫論是誰,絕不輕饒!”
許懷安的眼皮跳了跳,袖中的手沒出息地微微顫抖。
他一定是累了,並不是怕這不孝不悌的女兒!
他板著臉,對上許知意似要殺人的眸,嚇得一個激靈,訓斥的話悉數嚥了回去。
許高遠腳斷了,臉腫了,只能唔唔哇哇地比畫著。
父親,快帶我走!許知意瘋魔了!
許懷安也想趕緊離開這令人窒息的梧桐院,可他不敢。
吳嬤嬤面無表情地上前,聲音難辨喜怒。
“不多不少,許大人只需再給大姑娘一萬兩就好。”
許懷安眼前一黑,人重重向後仰去。
人中被指甲狠狠一掐。
也不知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竟是能掐出血來。
裝是裝不下去了,他只得長長撥出口氣,悠悠轉醒。
許知意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那笑容令他覺得毛骨悚然。
“父親一夜未闔眼,身子疲乏,如今可覺得好些了?女兒在母親留下的醫書中學了些針灸之術,雖略通皮毛,但醫治父親應是沒問題。”
許懷安連連擺手,重重咳兩聲。
“呵呵,不必,為父覺得已經好多了,白日補個眠就好,不是什麼大事。”
開玩笑,許知意這一針紮下去,他能不能活著都難講。
雖說弒父是重罪,可若是暴斃,就與許知意毫無干係了。
“可父親的臉色屬實難看,不然女兒還是替您扎兩針吧!父親可切莫諱疾忌醫。”
許懷安為了證明自己身體無恙,一骨碌爬起來,原地蹦跳了兩下。
“呵......呵,知道你孝順,你瞧為父一點事也沒有,鬧了一夜,就都散了吧。”
許高遠被小廝抬走了。
許懷安一腳才邁出梧桐院的門,身後就傳來許知意陰森森的聲音。
“父親,您是不是忘了什麼?”
許懷安一腳懸空,猛的拍了拍腦門。
“為父真是歲數大了,如此重要的事都忘了!知意啊,你派個人隨父親去取銀票。”
海青接收到了許知意的眼神,認命的跟在許懷安身後。
嗚嗚,誰來救救他啊?
看起來,未來王府的當家主母可不是個好相處的!
方才她打許高遠的那十幾巴掌,旁觀的海青都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人散了,梧桐院重歸平靜。
一滴晨露自樹葉上滑落,沒入許知意的墨髮間。
她疲憊地窩在軟椅中,任由小魚兒拿著溫熱的帕子替她擦拭。
“大姑娘,您這手......嗚嗚,是不是很疼啊?這種事,以後讓奴婢來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