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洲大概知道許知意這麼做的意圖。
她的心思根本沒放在兒女情長之上,為免兩人生出不該有的牽絆,不如一早就把話說在明面上,也省得日後反目成仇。
是個聰明的,就是太過冷靜,冷靜得近乎絕情。
馬車又快又穩,許知意小憩了一刻,直到外面傳來松藍的聲音。
“許大姑娘,到了。”
她掀開簾,發現馬車停在許府角門的小巷中。
海青早已等候多時,見到許知意這才探出半個腦袋。
“大姑娘,事都辦好了!府中所有人都睡著了。”
許知意踩著馬凳緩緩走下來。
“海青會帶你們進去,辛苦了。”
松藍悄悄瞥一眼探頭探腦的海青,暗自腹誹。
看你得意到幾時!
海青可真是應了那句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按理說,幫未來王妃購置個宅子不是什麼大事,可壞就壞在海青知情不報。
這傢伙該不會真的以為王爺只派了他一人前來保護許大姑娘吧?
海青捕捉到松藍幸災樂禍的眼神,抓了抓臉。
“你為啥笑的這麼猥瑣?主子偷偷賞你了?”
松藍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大姑娘購宅子的事,主子知道了。”
海青身子一僵,莫名覺得腚已經開始疼了!
“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和主子說嘛!哪個嘴快的告了我的黑狀?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
松藍嗤笑。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保住自個吧?唉,屁股跟著你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海青一臉的沮喪。
可轉念一想,他現在可是未來王妃身邊最得力的人,有她護著,自己以後可以橫著走!
“切,王妃如今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了,我看你們就是嫉妒!”
松藍懶得搭理他。
海青的腦子缺根筋,是大家公認的!
小倉庫裡,海青和吳嬤嬤跟變戲法似的,自御賜的箱子中拿出捆紮整齊的書籍。
吳嬤嬤見松藍神情呆滯,笑著道。
“大姑娘最寶貝這些書,所以一早想出了這個法子,你們搬運的時候也小心著些。”
松藍後怕的道,“大姑娘竟敢破壞御賜之物,就不怕那位怪罪下來?”
海青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你哪隻眼睛看到破壞了?變戲法瞧過吧,大箱套小箱,再說許府中何人敢擅動御賜之物?”
國庫並不充盈,可皇上又十分要面子。
所以工部就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點金紅木箱子空間很大,至於裡面裝多少東西,就只有陛下心裡清楚。
一路從皇宮抬過來,皇上的面子裡子全有了。
許知意正是利用這一點,將母親留下的嫁妝摻進了御賜的箱子中。
吳嬤嬤當時對她的做法很是費解,直到許高遠夜闖梧桐院,饒是他再是個混不吝,也沒敢碰一指頭御賜的東西。
吳嬤嬤和海青這才恍然大悟。
松藍一一摸過那些箱子,不解地問道。
“可箱子上面的封條是如何保持完整的?”
海青笑得很欠揍,“想知道啊?自己去問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