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些事當斷則斷,你若一直猶豫不決,他就會心存僥倖。”
明知想思苦,偏要苦相思;欲要與君絕,豈料更相思。
旁人勸再多也不如自己想明白。
放下了,便不會再鑽牛角尖。
“明日府裡要辦宴席,你如何出得去?便這麼回了他吧!”
何清晨垂著頭,乖巧的應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吳宵就成了她的心底深處的小秘密,一想到那個翩翩少年郎,一顆心就跳的飛快。
可,直覺告訴她,許知意一定是為自己好!
“姐姐,我懂了,你放心,我不會在此事上過多糾結的,只是,您千萬別生父親的氣,他為官多年,對誰都不那麼放心。”
許知意輕輕捏了把她肉嘟嘟的臉蛋。
“清晨以後一定能遇到眼裡、心裡都唯你一人的小郎君!”
何清晨抽了抽鼻子,眼睛也紅彤彤的。
“嗯,姐姐明日來不來?”
“來的,上回不是說喜歡我身上的薰香味,明日帶些給你。”
何清晨眼睛亮晶晶的,方才的悵然若失一下就消弭無蹤。
“那姐姐多帶一些給我!”
她鼻尖抽動幾下,又扯住許知意的袖口貪婪的嗅嗅。
“淡淡的,真好聞。”
許知意取出三隻香囊。
“這裡面裝了十幾味藥材,母親、向晚還有你,一人一隻。”
何陵景的馬車停在丞相府門前。
他一襲青衫,墨髮只用一根玉簪束起,神色冷清,五官俊美,彷彿是從畫中走出的謫仙。
“沒我的?”
他的嗓音也淡涼如水。
許知意怔忡,愣愣的看向他。
何陵景指了指何清晨手裡的香囊。
“我如今可是你的阿兄,是不是也該分我一隻?”
何清晨一臉見了鬼的神情,甚至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也沒發燒啊,阿兄平常對這些不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嗎?”
見何陵景不悅地睇她,何清晨吐了吐舌頭。
“我又沒說錯,多少姑娘巴巴給你送荷包、香囊,阿兄可是從不正眼瞧一下的。”
何陵景輕咳兩聲。
“知意懂醫,她送的自然不一般。”
吳嬤嬤見狀,趕緊小跑到馬車裡,又取了一隻出來。
“王妃親手縫的,但想著大公子和丞相應該不喜歡佩戴這些,故而就沒拿出來。”
何陵景微頷首,從吳嬤嬤手中接過香囊,直接系在了腰間。
“多謝。”
安王府的馬車漸行漸遠,何陵景這才收回目光,朝內院而去。
何清晨一路小跑著追在他身後,“阿兄,你倒是等等我啊!”
安王府。
祁西洲穿了件湖藍長衫,慵懶地半倚在床榻上,墨髮隨意束在頭頂,手中握著本兵書。
見許知意回來,他淺淺勾了勾唇角。
“許府派人來問過好幾回,你可要回去看看?”
許知意坐在美人榻上,替自己斟了杯盞,淺啜幾口。
“來報喪的?是不是許大人死了?”
祁西洲失笑,“還活著,但估計也快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