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啊!自從上回丟了東西之後,老夫一直都是有記錄的!生怕是我自個記糊塗了!”
說完,從懷裡掏出張皺巴巴的紙,展開。
“參片丟失十二片,鹿茸丟二兩,雪蓮丟一兩三錢......”
祁西洲額角直突突,沒好氣白了眼同樣心虛的海青。
“行了行了,本王當是多大點事,你現在就去庫房領,多領些,說不定就是被貓啊狗啊的叼去了。”
陳府醫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嗤笑道。
“王爺快別說胡話了,貓啊狗的叼曬乾的蜈蚣又是為哪般?難不成是活夠了,自己找死?”
海青聽不下去了,梗著脖子與他理論。
“貓狗又不分清是毒藥還是草藥的,自然是有什麼吃什麼了,您自個貪睡,怪得了誰?”
陳府醫冷笑,抬手給了他一個暴慄。
“你也說貓狗分辨不清了,也是奇怪,拿得量都十分精準,要不是老夫提前做了記錄,怕也是發現不了。”
祁西洲適時打斷,並且打了個哈欠。
“行了,都出去吧,本王乏了。”
又是和稀泥,陳府醫氣得轉身就走,到了院裡丟下一句。
“哼,別以為老夫不知道是誰幹的!”
奇了怪了,王妃的醫術明明就勝過他,庫房的鑰匙也交在王妃手裡了,她想要多少沒有?為什麼偏偏就要偷自己的?
這邊,許知意才下馬車,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浮生趕忙將披風拿出來,小心替她繫好。
“眼見要入秋了,夜裡風涼,王......公子還是多注意才是。”
許知意好笑地睇她一眼。
“我何時成王公子了?”
浮生嘟嘟囔囔,“這丞相也是,大半夜的把我家公子喊來,下回一定要將此事告訴孫夫人。”
丞相回頭,嘆了口氣。
“若非事情緊急,臣也是萬萬不敢打擾王......公子的,就辛苦您一回,需要什麼儘管與臣講就是。”
許知意在這一日,成為了醫術高超的神秘王公子!
患了疫病的難民都被集中安置在兩間大屋中,臨進去之前,許知意將浸透了藥汁的面巾繫上。
“你們每人都戴一個,丞相也是!”
何丞相乖乖照辦,嗅著面巾上淡淡藥香,莫名覺得心安。
染病的一共二十七人,脈象大同小異,臉色臘黃,還有脫水跡象。
城中三位郎中也倒下了,氣息微弱的躺在一邊。
許知意凝眉,半晌,“拿紙筆來。”
風信將筆墨紙硯擺好,就見許知意落筆如飛,字也寫得張揚。
浮生是見過她抄寫經文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如今這般,倒真是讓人難以瞧出這字是出於誰手。
何丞相也有些心驚。
許知意這一手草書,沒個十年,怕是難以練成如今這般。
就連他也自愧不如。
“孃親管我甚為嚴苛,每日除了背誦藥理,辨識草藥,還得練十篇字,少一個都不成。”
何丞相咂舌。
“日後還請你多教習清晨,她被寵壞了,先生也管不了。”
許知意好笑的瞥他一眼。
“丞相莫不是糊塗了,男女授受不親,本公子怎好私下見三姑娘?這要傳出去,丞相府的名聲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