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這本事的當屬祁西洲,可他如今不良於行,又在隱龍衛的監視之下。
“本相知道了,會派人嚴加防範,探子來報,大批難民,最遲後日就會抵達京城。”
他壓低了聲音,示意許知意看向村外官兵。
“這些全是陛下派來的禁軍!本相只怕到時一言不合,就會激發矛盾,局面就很難控。”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與一個女子討論朝局,只是私心裡認為許知意定能有番不同的見解。
許知意蹙眉。
活了兩世,她也從沒有得見天容的機會,只是從祁西洲嘴裡瞭解了片面。
當今天子性子執拗,猜忌心重,並不十分在意百姓安危,只將心思放在如何開疆拓土上。
戰事不斷,邊境不穩,百姓們叫苦不迭。
之前為了西番不再進犯平昭,答應了停戰協議,後又將適齡的公主和親過去。
西番倒是安穩了數載,只是聽說老國主死了,他的兒子上位,不滿現狀,又開始蠢蠢欲動。
“丞相可瞭解西番國的現狀?”
何丞相神情一滯,沒想到許知意竟這麼快就想到了西番。
“本相多少知道點,近前來,他們一直在徵兵,但未有所動作,暫時也摸不清那位新國主的心思。”
“王公子是懷疑西番?”
“不無可能,畢竟從前西番與我平昭劍拔弩張,我不信嫁過去個公主,就能讓他們偃旗息鼓。”
西番國的狼子野心,哪是平昭犧牲一個女子就能解決的。
何丞相嘆了口氣。
“平陽公主也是可憐,新國主上位,人家封了自己的生母為太后,哪裡會好好待她。”
許知意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平陽公主可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她的母妃如今可還健在?”
何丞相搖了搖頭,語氣也不由低沉了下來。
“平陽公主和四皇子乃是安嬪所出,按說誕下皇子,就可母憑子貴,但那位並不喜歡四皇子。”
見有人探頭探腦地往他們這邊瞅,何丞相有些不悅地道。
“看來那位也並不十分信任本相,這些事得空了咱們再聊,這疫病你有幾分把握?”
許知意也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略微揚高了聲道。
“丞相也不必憂思,這病本公子有七成把握,只是暫時就別喚城中別的郎中過來了。”
何丞相頓時就放下心來。
她說七成把握,那就是一定有信心能治好了。
許知意卻一遍遍回想著有關平陽公主的事情,她一直居於後宮,在和親到西番前,幾乎就是個小透明。
只一件事,很令許知意在意。
平陽公主心悅何陵景!
京城中幾乎人盡皆知,不算個秘密了。
只是何陵景已經年滿二十,卻依舊沒議親,這就很令人費解。
照理說,像他這般年紀的兒郎,早該娶妻生子,再不濟的,也是該定下婚事了,可丞相府一直不提此事。
反觀何丞相和孫夫人,對這事一點也是毫不在意,何陵景本人亦是同樣的態度,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