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他說過啊!他那人,肆意妄為慣了的,想揍誰就揍誰,都不需要理由。“
許知意與孫夫人相視一笑。
“傻清晨,裴世子這是在替你出頭呢,畢竟之前定安侯府是想算計你。”
何清晨眨巴幾下水靈靈的大眼睛。
“是嗎?他有這樣好心?哼,反正我不信。”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湧上一絲異樣的感覺。
好像從小到大,裴念川一直就被她欺負著,從不還手,鬥嘴倒是時常都有。
可,有一回,尚書家的兒子推了她一把,害她傷到了腳踝。
當天夜裡,那小子就被人蒙了麻袋,被揍得鼻青臉腫,他娘哭得險些背過氣。
都說是裴念川乾的,可惜一點證據也沒有,最後這事便不了了之了。
事後何清晨問過他,裴念川故作不知,還很認真地問那尚書的兒子傷得重不重,他得過去探望一下。
都是兒時的小事,要不是許知意今日提起這個,她都快把往昔的點點滴滴拋之腦後了。
許知意突然輕拍了她一下,嚇得何清晨手上的點心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想什麼這麼認真?明日陪我和母親一起去看看裴世子的母親吧?”
何清晨點點頭,“好,聽說布樁新進了雲錦,咱們也一起去看看,做幾身新衣裳。”
何丞相特別大方地掏出幾張銀票,豪氣的啪一聲拍在桌子上。
“買!你、知意、向晚還有你們母親,一人都做幾身新的,眼見著再過兩月就是秋獵的日子,丞相府的人必須穿最好的!”
孫夫人都被他這模樣逗笑了,嗔怪地瞪他一眼。
“看你這財大氣粗的樣,要不是你月月按時上交俸祿,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私藏了小金庫。”
何丞相忙不迭地擺手解釋。
“夫人這可是冤枉為夫了,這還是今早陛下才賞賜的,說是治療疫病及時......”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會,抱歉地看向許知意。
“你不願暴露身份,為父只能厚著臉皮替你接下這份賞賜了,你不會怪父親吧?”
許知意淡淡一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這是之前就和父親商量好的事,就不要總是拿出來說了,畢竟隔牆有耳,小心駛得萬年船!”
想了想,她又打趣道。
“這次給母親她們製衣裳的銀子算是我出的,對吧父親?”
何丞相點頭,“對對,是你的銀子!”
鬨堂大笑,和樂融融。
何陵景在門外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太醫說他身體康健,脈象平穩,一點也沒生病的跡象。
所以,他很好奇,為何一看到許知意,心跳就變得飛快?
早晨,她鑽進他傘下時,他險些想掉頭就跑。
奇怪,好奇怪,心是他的,卻怎麼也不受自己控制。
聽說回春堂的郎中在治療心疾上很有一套,他還是得抽空去看看才行。
許知意似有所察,朝門外張望一眼,一個人也沒有。
雨依舊淅淅瀝瀝下著,廊下似懸了張透明的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