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醫也沒多想,脫口道。
“昨日正好新炮製了一批,大概能有個幾十片......”
他突然警惕地盯著許知意,目光不善。
“王妃您問這個幹什麼?”
許知意笑得眉眼彎彎。
“這就是我的第一個要求!”
說完,衝一旁的扶光使了個眼色。
“扶光,隨陳府醫的藥童一起,去將參片取來吧!”
陳府醫原地跳腳,鬍鬚都跟著抖了好幾下。
“你這小女娃還講不講武德了?百年人參,庫房裡還多著,你自己去拿啊!幹嘛惦記老夫的?”
許知意的口氣滿不在乎,輕輕吐出兩個字。
“我懶。”
陳府醫,“?”
突然就有些詞窮了。
祁西洲的半邊身子都躺麻了,想換個姿勢,又怕許知意看出端倪,只得咬牙忍著。
這幫不靠譜的混賬玩意,一個兩個的都把他給忘了是不是?
許知意的目光落在床榻上。
祁西洲正極力隱忍著,額上青筋暴起,手也不自覺地握緊。
“哇——”
他俯身,狂吐不止。
“主子!您怎麼了?”
無白和松藍焦急的躍至床邊,手忙腳亂的替祁西洲擦拭著嘴角髒汙。
殷紅的血,觸目驚心。
陳府醫看向許知意,用目光詢問她。
許知意輕頷首。
“嗯,您老沒看錯,毒解了。”
陳府醫小心措辭。
“那個......是不是也不用加這麼多清熱解毒的......王爺的身子還虛弱著。”
許知意清淡的眸子裡突然就似含滿了星子,閃閃亮亮的。
“放心,王爺的身子受得住!陳府醫可是覺得我的藥方有什麼問題?”
陳府醫莫名腳底生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老夫沒這意思,王妃這藥方妙啊!我以為至少還得一個月才能解毒,沒想到啊!真是後生可畏。”
一邊說著恭維的話,一邊暗戳戳地朝屋外挪著步子。
然後,掉頭就跑!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大雨突至,南風院的銀杏樹發出沙沙的聲響,角落裡的香爐裡,陣陣檀香,讓人覺得心安。
祁西洲虛弱的半倚在床榻上,時不時偷瞄一眼許知意。
女人狠起來,還真是讓人無法招架!
渾身無力,眼冒金星。
地上的血很快被清理乾淨,無白又替祁西洲重新換上件月白裡衣。
許知意這才抬眸。
祁西洲面色蒼白,因著剛才的劇烈嘔吐,眼睛有些泛紅,嘴角還沾著點血漬。
衣襟半敞,隱約能看到性感的鎖骨和精壯的胸膛。
配著他那張妖孽般的俊臉,畫風,莫名就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許知意握著佛珠的手緊了緊,艱難地移開視線。
“王爺可覺得好些了?您就這麼急著想將裴姑娘迎進府?”
祁西洲氣笑了。
“本王何時說要納她?”
許知意其實也很不理解,既然不喜歡,為何還要讓裴北北心存希冀?
在裴北北亂翻她東西的時候,祁西洲完全可以開口阻止,而不是任由她胡作非為。
“她若不是對您心存希望,是絕不會一次又一次地試探的,她是在看王爺的底線到底在哪。”
她的眸色沉了下去。
“不過我也很想知道,王爺的底線到底是什麼?我與您之間的約定可還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