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許雲婉豐厚嫁妝的份上,只得暫時忍耐住脾氣。
秦夫人闔眼假寐,一路無話。
馬車入城,已是戌時。
秦夫人見秦淮生執意要帶許雲婉去醫館,索性將二人直接扔在路上。
公共場合,二人身份尷尬,秦淮生也不好再抱著許雲婉。
等走到醫館門口,許雲婉已是疼得渾身是汗,腳踝紅腫。
郎中看過後說許雲婉這腳倒沒多嚴重,可,臉頰上的擦傷恐會留疤。
許雲婉一直自詡容貌秀美,聽到郎中這麼說,瞬間哭到難以自抑。
郎中最煩這種哭哭啼啼的,就好像是死了親爹,晦氣。
收了秦淮生的銀子,嘭地將門關上。
僱了輛馬車,一路上許雲婉的淚就跟決堤的洪水似的,秦淮生只覺得心煩意亂。
一改往日溫柔,只冷眼看著她。
他想今日的事要是換作許知意,肯定不會如此哭鬧,一點也不顧及旁人的心情。
這會又累又餓,秦淮生一點也沒要哄許雲婉的意思。
她哭了好一會,才抬起紅腫的眸子,可憐兮兮地道。
“淮生哥哥是覺得婉兒太煩了嗎?可郎中說婉兒的臉可能會留疤,婉兒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秦淮生索性偏頭看向車外。
“本侯下次進宮時,會替你討一瓶玉顏膏。”
許雲婉滿眼驚喜,抓著秦淮生的手。
“是各宮娘娘用的那種嗎?聽說不止可以祛疤,還可養顏美白,淮生哥哥你可真有本事!”
秦淮生被哄得心花怒放。
“婉兒快別哭了,有本侯在,一切都不必擔心!”
許雲婉乖巧地依偎在秦淮生懷中,心中卻在盤算著嫁入定安侯府,該如何對付秦夫人。
許府大門緊閉,許雲婉敲了許久,管家才匆匆來開了門。
“二姑娘您怎麼才回來?老爺收到您出事的訊息,急得暈了過去,林姨娘也來問過好幾次了。”
秦淮生的馬車卻是揚長而去。
他實在疲於應付許府的破事,這一天過得實在太鬧心,他現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許雲婉見秦淮生毫不猶豫地走了,眼中湧起失望。
世間男子果真都一樣,得到了便不再珍惜!
她有些後悔自己今日的舉動,的確太過孟浪,無端讓秦淮生輕視幾分。
事已至此,多思無益。
許雲婉咬咬牙,拎著裙襬入了府。
許懷安已經醒了,端坐在正廳中暗自生氣。
迎面遇上許高遠,他指著許雲婉的鼻子叫罵。
“喲,還知道回家?妹妹如今可是出息了,跑到法華寺丟人現眼!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對秦淮生投懷送抱,這下好了,正妻變貴妾!”
許雲婉氣得渾身顫抖。
“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婉兒?咱們才是親兄妹啊!不管外人如何詆譭我,你也該向著我才是!”
許高遠重重哼一聲。
“正因為是親兄妹,我才更覺丟人!詆譭?哈哈,笑死人了,你與秦淮生做下的醜事在京城都已經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