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洲淡淡瞥他一眼。
“您可是主持,多少還是收斂些!”
虛空不滿地瞪他一眼,“你遠在北地的這些日子,老納一口酒也沒碰過,總覺得味道太過寡淡,都不如你釀的這些。”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祁西洲輕笑一聲,翻看一頁手中的佛經。
“虛空大師常有理,本王可辨不過您!”
虛空懶得理他的揶揄,將碗裡剩餘的酒一股腦的灌了,又用袖子抹抹嘴。
“說吧,你今日上山的目的是啥?又惦記上老納的什麼了?我可提前跟你說,開了光的護身符就只有六個!”
“一萬兩!”
虛空直接閉上眼睛,轉動著手上的佛珠。
“一萬兩香油錢,順便本王打算再供兩盞蓮花燈,本王瞧著佛像該塑金身了。”
話畢,又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經書。
檀香嫋嫋,衝散了一室的酒香。
“安王誠心,佛祖定會佑你!老納便不推辭了!”
說完,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護身符扔在祁西洲身上。
“兩個!”
虛空氣的吹鬍子瞪眼睛,奈何祁西洲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行行!老納可能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祁西洲這才將手中的經書啪的一聲合上,將兩枚護身符小心的收好。
“多謝大師!”
“滾滾滾,少在老納眼前瞎晃悠,一會香客們就該到了。”
無白推著祁西洲離開禪房。
虛空這才長長嘆口氣。
“哎,孽緣啊!阿彌陀佛!”
祁西洲與虛空大師是忘年交,之前在京城時,他經常會偷偷溜到法華寺。
結果就發現這虛空不止喜飲酒,還愛吃肉!
這簡直顛覆了祁西洲對於大師的所有認知。
虛空也不瞞著,多年來只做了一件事。
就是不斷的給祁西洲洗腦。
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老納皈依佛門,拋卻七情六慾,若是再沒點愛好,怕是命不久矣。
又說酒肉經過他的腸子,已經被洗滌一新,是有佛性的!
祁西洲自然是不信虛空的這些鬼話,只是覺得他十分有趣,不像其他和尚那般古板無聊。
兩人常偷跑到山中無人之處,架起火,烤鳥烤魚。
祁西洲酷愛釀酒,虛空酷愛喝酒,兩人一拍即合,成了無話不談的知交好友。
後祁西洲遠去北地,虛空大師為此閉關三年不出!
法華寺在京城的影響頗大,也與不少達官貴人結下善緣。
好多勳貴人家事無鉅細地都要來請上一簽,只為求個心安。
虛空大師這一閉關,好多人慌了手腳,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可人家是得道高僧,一切皆是順從佛祖旨意。
為防有心之人以此大做文章,自祁西洲走後,兩人也無書信往來。
虛空覺得活著真是無聊,索性過了三年不聞不問的擺爛日子。
酒照喝,肉照吃。
卻怎麼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