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真的不管不顧,至少目前看來,祁西洲的品性比秦淮生強許多。
念在他拖自己出深淵,她也會竭盡所能。
只是,祁西洲再不受寵,也是皇帝的兒子,後院怎麼可能只有她一人。
許知意實在厭倦了與那些鶯鶯燕燕周旋。
想到每日得與一群女子為一個男子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有了秦淮生的前車之鑑,她得時刻保持清醒,萬不能行差踏錯半步。
在深淵中太久了,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
許雲婉腳步匆匆地追上來,語帶埋怨。
“大姐姐,你為何走得這麼快?方才我被人奚落,你為何不替我解圍?”
許知意反問,“我讓你湊上去自討沒趣了?”
許雲婉不高興地甩了甩帕子。
“同府姐妹,罵我也等於是在侮辱你!哼,到底是沒讀過書的,這麼淺顯的道理也不懂。”
“我的確不如妹妹識大體,也不會尊敬同齡的姐妹,可,我要臉!”
許雲婉氣得眼眶泛紅,眼見著又要落淚。
“收起你這副模樣,這裡沒外人,再說我從不是個會憐香惜玉之人。”
許雲婉碰了一鼻子灰,可想到臨行前林姨娘千叮萬囑,她只得忍住想要扇許知意一巴掌的衝動。
她惡毒地想:許知意,看你能得意到幾時,要是不小心失了清白,到時不光與安王的親事告吹,父親怕是會一根繩子吊死她!
許知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大姐姐,安王派給您的那個護衛今日沒跟著一起來?”
許知意手握團扇,輕輕扇著風,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嬤嬤,我有些口渴了,勞煩您先去尋些水。”
吳嬤嬤點頭,幾不可察地與許知意對視一眼。
二人心領神會地淡淡一笑。
“大姑娘在此歇一會,老奴去去就來。”
小道兩邊,樹木蒼翠,倒是比山下涼快許多。
浮生招手,“大姑娘來這坐,奴婢已經擦乾淨了。”
許雲婉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雙眼四處亂瞟。
一路行至此,也沒看到林姨娘說的人,許雲婉有些心慌。
見許知意盯著自己,許雲婉瞬間換了副神情,可憐巴巴地垂下頭,不安地絞著手中的帕子。
”大姐姐,可是怪婉兒坐了你的位置,妹妹沒走過這麼長的路,是真的累了,姐姐別這麼看我,婉兒好害怕。“
她的頭埋進海棠的懷裡,嚶嚶啜泣。
許知意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抬腳就走。
說許雲婉是蠢貨都是抬舉她了,沒見那些夫人、貴女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都是宅鬥高手,許雲婉表現出的小妾做派,最是那些當家主母所不齒的!
往許雲婉身上澆些熱水,妥妥一壺上好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