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她一直抱著孩子,孩子因疫病死了,她會第一時間被傳染,可你們瞧,她身上完全沒紅疹。”
掰開婦人的嘴,牙齒細且尖,微微泛著黃。
何丞相實在不能理解婦人的所為。
“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是怎麼忍心對自己的孩子下此毒手的?”
許知意重新將白布蓋住婦人的臉。
“她也中了一樣的毒,丞相可命仵作驗屍,出了結果,咱們便可回城了!”
何丞相不由心驚。
背後之人的心思當真是歹毒,連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放過,只是不知這麼做的目的到底為何?
許知意並沒將自己猜測到的說與丞相。
沒有真憑實據,而且她也不想趟渾水。
安王府難得清靜,還是置之事外為好。
何丞相浸淫朝堂多年,腦子也比旁人活絡,她都能想到的事,他又如何能猜不透?
“你說會不會......”
許知意駐足,打斷了何丞相接下來想說的話。
她似笑非笑的睇著何丞相,話也說的模稜兩可。
“我只是說出做為醫者的見解,剩下的恕草民見識淺薄,著實琢磨不透。”
何丞相沒好氣地給了她個大大的白眼。
見鬼的草民!
這是擺明了安王府的立場,絕不參與朝廷紛爭,即使猜到了真相,也不可能出面解釋。
合著他活該被當成出頭鳥唄!
何丞相連連嘆氣,時不時打量一眼許知意的神色。
可惜,她面上一派平靜,還朝著他無辜地眨了眨眼。
何丞相覺得心塞得厲害。
“行吧,既然王公子如此說了,本相會看著辦的!”
他又朝一旁的侍衛吩咐。
“讓大理寺派兩人仵作過來!晌午前本相要結果!”
飯食差一點尚且能忍,可好幾天不能沐浴,實在是忍不了了!
雖有及時更換衣裳,但何丞相覺得自己已經臭不可聞了。
反觀許知意,衣裳有些皺巴,可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頭髮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他湊近許知意,壓低了聲音。
“明日回不回家?咱們吃頓好的!”
許知意好笑地看他一眼,明知故問。
“回哪個家?安王府?”
何丞相氣的將手背在身後,聲音裡帶著幾分慍怒。
“哼,你喚她母親,卻叫我丞相,是不是太生分了?”
許知意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旋即不在意的聳聳肩。
“一開始可是您不大願意接受我這半路跳出來的女兒,做人總得有自知之明。”
說罷,也不管何丞相如何臭著臉,笑著走遠了。
“明天回家!我想吃糖醋排骨!”
何丞相簡直哭笑不得。
也沒什麼可收拾的,為保險起見,還是吩咐浮生將之前她們幾人穿過的衣裳全部燒為灰燼。
“公子,咱們今天就可以回王府了嗎?”
許知意難得愜意的半倚在床榻上,翻看著醫書。
“放心,丞相比咱們還要著急!”
風信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呼嚕聲不斷。
扶光正要給她後腦勺來一巴掌,卻被許知意制止了。
“她也是累壞了,讓她睡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