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拿出一千兩,婆母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許雲婉態度很堅決,根本沒給秦夫人開口的機會。
“我父親因著我只是個妾室的事大怒,將原本講好的一百抬嫁妝減成六十抬,此事婆母應當很清楚。”
秦夫人臉色黑沉沉的,卻聽許雲婉接著道。
“婆母不如將我發賣掉來填侯府的債!婉兒寄人籬下,自不敢反抗。”
秦夫人拍案,茶盞都跟著抖了幾下。
許雲婉低眸,淚大顆大顆地滑下,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秦夫人自然也只是過過嘴癮,哪裡就真的敢把許雲婉給賣了。
不管怎麼說,許知意也是安王妃,在她沒與許府斷親前,許雲婉的身份就是安王妃的庶妹。
萬一安王府以此事為由頭,尋定安侯府的黴頭,雞蛋碰石頭,倒黴的還是他們!
秦夫人閉了閉眼。
“行,一千兩就一千兩,剩下的我自個再想辦法,只是,淮生吃的藥材都極為昂貴,公中實在拿不出這麼多。”
許雲婉心中極為不屑,但到底喜歡了秦淮生那麼多年,還真做不到見死不救。
“夫君的醫藥費,婉兒自不會不管,這一點還請婆母放心。”
秦夫人帶著婆子離開,路上還很憤憤不平。
“念及兩家的顏面,我這個當婆母的已經很給她臉了,瞧瞧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若不是府中拮据,也不必看她的臉色,真是氣死我了!”
婆子寬慰秦夫人。
“夫人莫氣,如今也只有婉姨娘手頭寬裕些,小侯爺又病著,咱們有求於人,便忍一時。”
秦夫人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一口。
“我打一開始就瞧不上她,一副狐媚子樣,所以說人的出身真的很重要,要是淮生娶了大姑娘,豈不皆大歡喜?”
婆子暗道,就憑秦小侯爺那身份,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與皇子搶媳婦啊!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許家大姑娘分明就對秦小侯爺一點也不上心。
沒準兒爬安王的床,都是她自導自演的。
不得不說,婆子真相了。
可惜啊,安王與安王妃,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秦夫人頗為不滿,一路上都罵罵咧咧。
正巧遇到從秦淮生院裡把完脈出來的太醫。
秦夫人趕忙堆笑湊上去。
“王太醫,我兒如何了?”
王太醫面色不虞,對定安侯府總是叫自己入府很是不喜,可陛下念在老定安侯的面子上,倒也沒阻止。
探花郎有什麼了不起,到現在也沒個實職,陛下這不擺明了不看好秦淮生嗎?
“最近京郊湧入了大量難民,整個太醫院都忙得不可開交,秦小侯爺脈象無異,望秦夫人莫再杞人憂天,老夫告辭!”
秦夫人僵在原地,臉青一陣白一陣。
偏一句也不敢反駁,只能看著太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呸,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