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晨就著她的手吃完了點心,末了還揉了揉肚子。
“還是餓,嘻嘻。”
許知意看了眼對面沉沉睡著的孫夫人,終是開口問了句。
“清晨,你可有心悅之人?”
何清晨一滯,猛地坐直。
“暫時還沒有,為何突然問這個了?我還沒及笄呢.....”
她的臉頰紅得似天邊晚霞,長睫微閃,羞澀地絞著衣角。
“就是隨口一問,只是清晨,日後你如果有了心上人,能不能與我分享小秘密?”
何清晨的臉更紅了,吱唔著道。
“也不算沒有,只是年齡尚小,考慮這個好像太早了?”
許知意放在膝上的手猛的攥緊,脫口道。
“可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
何清晨難以置信的看向她,都忘了害羞。
“知意你怎麼知道的?這事連我母親都不清楚呢!”
孫夫人眼皮輕顫了顫,但沒睜開,豎起耳朵聽她們說話。
“哪家公子都行,唯他不行!”
這是許知意重生以來,第一次失態。
偏偏這人還是昨日才剛相識的丞相之女!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過急切和焦灼,孫夫人也不由得睜開了眼。
“為何他不行?知意可是知道些什麼?其實如果說起來,尚書府與丞相府結親倒是門當戶對。”
孫夫人是在闡述事實,並沒因許知意剛才的態度而大發雷霆。
許知意下意識地攥緊手指,掌心也出了層薄汗。
車內很快安靜下來。
孫夫人也沒再繼續追問。
眼見快要入城,許知意下定決心般說了一句。
“我不會害清晨,夫人若信我,便在她及笄之後重覓良婿。”
言盡於此。
行路難,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間。
要是何清晨能聽進今日的勸告,便可一生順遂,反之,任誰也無能為力。
孫夫人看向許知意,卻見她已恢復初見時淡漠疏離的模樣,彷彿方才那般激動急切的人不是她一般。
許知意微垂眸,隱下所有紛亂的情緒。
她自己還有一大堆尚未理清的破事,哪有功夫管別人的閒事。
不如,就按照一開始計劃的那樣,她醫治好孫夫人的頭疾,丞相府成為她背後的助力。
互相利用,何樂而不為?
何清晨一臉懵懂,看看孫夫人,又看看許知意。
“知意,我其實並沒那麼喜歡他,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聽!”
她歪頭打量許知意,又親暱地挽住她的胳膊晃幾下。
“知意,我全聽你的,後日可一定要來丞相府好不好?”
她的一雙眼澄澈如山澗清泉。
許知意終是不忍心,點了點頭,伸手掐一把她肉嘟嘟的臉蛋。
“好,我一定到!”
孫夫人笑眯眯地看著她們倆,心中湧起陣陣暖意。
這事情換成京中任何府中的一位貴女,都絕不可能坦言。
即使知道些什麼,也會因為忌憚丞相府的勢力,擔心他們報復,而選擇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