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胎已經一歲半了,他卻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孫夫人,嗯.......可能早把他這個夫君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那叫一個樂不思蜀。
他寫過無數封信,可孫夫人不為所動,帶著兩個孩子及一眾僕從,去了江南某個小鎮。
何清晨陪同,說好了看一眼大姐便回高密,可這已過了三個月,卻沒一點回家的意思。
裴念川氣結,可高密如今大小事情都離不開他,他與岳丈一樣,除了生悶氣,別無他法。
泰安帝盯著何太傅看了好久,忽而一笑。
“太傅這是想念夫人和一雙孩子了?可怎麼辦呢,天下初定,您能忍心朕一人獨自面對嗎?再說朕的人一直暗中保護著,她們不會有危險的,太傅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何太傅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陛下也不必使這苦肉計!臣看您現在處理國事遊刃有餘,根本無需臣做什麼,不如行行好,放臣去看看妻兒。”
泰安帝眼珠子轉了轉,臉一下垮下來。
“朕確實不忍心太傅與妻兒分離,但是......朕如今尚未成親,遇事都沒有能說話的人......”
說著,還裝模作樣擦了擦眼角。
面對這樣的少年帝王,何太傅還能說什麼?千言萬語梗在喉間,最後化為了一聲嘆息。
“罷了,知意千叮嚀萬囑咐,定要讓臣替陛下選個合心意的皇后,還望陛下讓人護好臣的妻兒。”
泰安帝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朕就知道太傅最捨不得朕了!在朕心裡,您就跟朕的父王一樣!”
江南果如傳聞中一樣,處處水,岸岸花,尤其下雨的時候,美得好似一幅山水畫。
“我本無意入江南,奈何江南入我心!”
許知意坐在小舟上,面前的茶壺發出咕嚕的響聲,何陵景坐在對面,眉眼冷清。
松藍認命地搖動船槳,蓑衣遮住了雨水。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樓高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你的一句春不晚,我就到了真江南!
江南好,處處是美女,就是可惜了,這裡人喜食甜,口味清淡,若是沒有柴廚子在,松藍覺得自己一天也忍受不了。
小舟緩緩在湖中行駛,松藍回頭,覺得許知意與何陵景就似那山水畫卷中的一對壁人。
不知是畫中畫,還是畫中仙!
大船偶爾駛過,小舟隨波盪漾,許知意忽覺得胃中一陣翻滾,顧不得其他,難受地乾嘔起來。
何陵景嚇了一跳,關切的上前,溫柔替她順著後背。
“知意你怎麼了?難道是今早吃的東西不對?”
許知意恍惚,左手手指輕輕按在右手腕上,清冷的面色一下激動起來。
她不確定又把了一次脈,“阿景,我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語速極快,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與哽咽。
隔了兩世,她終於又懷上了屬於他們的孩子,怎麼能不讓人喜極而泣?
何陵景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摟住她腰肢的手劇烈顫抖著。
“知意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我說!你要當父親了!”
松藍激動地直搓手,船槳一不小心掉在水裡,被晃動的水波越推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