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輛轎車在徐家門口停下。
徐父打著傘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在雨中佇立的周華國，渾身溼透，狼狽不堪，卻依舊站得像一杆標槍。
徐父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走到周華國面前，打量著這個年輕人。
“你就是周華國？”
徐父的聲音低沉，帶著審視。
周華國看到來人，認出應該是徐雪的父親，連忙敬了個軍禮，雨水從他帽簷甩出：“伯父您好，我是周華國！”
聲音因寒冷和飢餓有些沙啞，但依舊洪亮。
徐父看著他溼透的軍裝，緊抿的嘴唇，還有那雙在雨夜裡依舊明亮的眼睛，沉默了幾秒。
“進來吧。”徐父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推開了自家大門。
周華國愣了一下，隨即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喜悅，連忙跟了進去。
他知道，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頭。
……
屋內，徐母看見丈夫領著周華國進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老徐，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是說了嗎，不準讓他進來！”
徐父脫下外套，瞥了眼滴著水的周華國：“讓人在雨裡站了這麼久，傳出去像什麼話。”
他轉向周華國：“去洗手間把衣服擰乾，別感冒了。”
周華國愣了愣，連忙道謝，匆匆走向洗手間。
徐母氣得直跺腳：“你糊塗了嗎？咱們小雪金枝玉葉的，怎麼能找個大頭兵！”
“行了，先聽聽他怎麼說。”
徐父在沙發上坐下，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很快，周華國整理好儀容走了出來，軍裝雖然溼透，但人顯得精神了不少。
徐父上下打量著他：“坐吧。”
周華國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邊緣，腰板挺直。
“小雪的情況，你都瞭解？”徐父開門見山。
“是的，伯父。“周華國聲音沉穩，“徐雪同志跟我說過家裡的情況。”
“那你覺得，憑什麼娶我女兒？”
這話問得直接，周華國的手在膝蓋上握緊，但神色沒有閃躲：“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徐雪同志，但我會努力的。我可以保證，一定會對她好，一輩子都不會讓她受委屈。”
徐母在旁邊冷笑：“保證？你拿什麼保證？一個月幾十塊錢的軍餉？”
周華國的臉漲得通紅，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徐父擺了擺手，制止了妻子：“你現在什麼軍銜？”
“報告，我現在是班長，上等兵軍銜。”周華國如實回答。
“上等兵。”
徐父重複了一遍，語氣裡聽不出喜怒，“在部隊多久了？”
“三年半。”
“三年半還是上等兵，說明什麼？”徐母插嘴道，“說明你沒本事！”
周華國的拳頭攥得更緊，青筋都暴了出來。
徐父卻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有什麼特長？”
“我擅長格鬥、射擊，還有爆破。”周華國老實回答。
“成績如何？”
“在我們營裡，這幾項都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