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三年,王爺為我手撕深情劇本

第10章 惠姑姑替我出氣

聽了崔恕的話,惠姑姑猛然瞪大雙眼。

“王爺,您糊塗了!這賤婢可是害死王妃的罪眷!”

崔恕眼神晦暗。

“正因為如此,本王才要她活!她欠梔梔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說罷,他便拂袖而去,怎知袖中掉出一枚染血的銅錢——正是林枝枝昏死前攥在手心的那枚。

銅錢滾到惠姑姑腳下,卻被她一腳踢開。

“下作東西!王妃屍骨未寒,這腌臢貨色竟敢使些狐媚手段勾引王爺!”

不遠處,崔恕和十三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見。

可我並沒有追上去,而是飄在惠姑姑身邊。

她原本是太后宮裡的掌事姑姑,親眼看著我從小長大,我出嫁,太后疼我,便讓她跟著我一同來了王府。

惠姑姑待我一向堪比親子。

所以,她對林枝枝,自然態度惡劣。

這也許才是一個正常人對待仇敵該有的態度。

恨之入骨,趕盡殺絕。

而不是像崔恕那樣。

給一巴掌,給一百巴掌,甚至給一百鞭子——

然後再給一顆甜棗。

無論如何,他總少不了林枝枝的那顆甜棗。

難過嗎?

有一點的。

因為我只能接受,不能拒絕。

府中瑣事都由惠姑姑安排,她恨極了林枝枝,自然不願給她個像樣的住處。

因此,當太醫提著藥箱匆匆穿過迴廊時,林枝枝正倒在柴房裡痛苦的呻吟。

黴味混著血腥氣鑽進我的鼻腔,我看見太醫沉默的撕開她後背黏連的血衣,露出縱橫交錯的鞭痕。

“給她用最好的藥。”

崔恕突然出現在門邊,陰影掩住他痙攣的手指。

“本王要她的面板恢復如初。”

太醫擦擦額前的冷汗,道:“王爺,宮中玉蟾膏祛疤有奇效,但豈是這一介賤婢能用的……此等賤籍,留疤又何妨?”

“咚!”

崔恕的玉扳指叩在藥箱上,冷不丁發出一聲悶響。

他垂眼盯著太醫,忽然輕笑起來。

“許太醫在太醫院二十年,竟不知傷口結痂後揭疤的樂趣?”

“本王要她的皮肉長成最鮮嫩的桃子——”

說到這,我見崔恕猛的攥緊拳頭,指節青白欲死。

“再一刀刀剜出桃核!”

太醫的冷汗滴在宣紙上,墨跡暈開“玉蟾膏”三個字。

隨後,他又寫了一張內服的藥方,待崔恕離開後,交給了守在屋外的惠姑姑。

惠姑姑捏著藥方穿過後院,後廚的丫頭們圍在藥爐前議論紛紛。

其中,最年幼的燒火婢正紅著眼嘟囔:

“王爺怎能對那姓林的如此照顧?難道他與王妃娘娘多年的恩愛情深都是假的?”

“人參三錢,”惠姑姑將藥方拍在灶臺,指腹在“人參”二字碾出褶皺,“按方子煎,半錢都不許少。”

“姑姑!”大丫鬟銀硃扯住她袖角,“不如我們添兩錢黃連進去,苦死那狐媚子!”

“傻丫頭。”惠姑姑冷笑,“補藥過盛則氣血逆衝——”

她突然掐斷話頭,從懷中抖出顆老參。

“把這野山參切碎了熬。”

不一會兒,三更天的柴房裡飄起異香。

林枝枝迷迷糊糊被人灌下參湯時,喉間灼如炭烤。

她瞬間被嗆醒,恍惚睜開眼睛,卻只看到面無表情的惠姑姑。

她眼底有失落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則是惠姑姑鬢角上的銀光。

那縷寒光讓林枝枝想起自己昏厥前最後的光景——

崔恕染血的指尖懸在她眼前,唇邊溢位的“梔梔”被暴雨裹挾,像極了幼時孃親哄她喝藥時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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